十几年。
最后,只换来一句「老顽固」和「一身穷酸气」。
他培养了十多年的弟子,视如己出的孩子,在最关键的时刻,从背后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
「师父……」
周毅想要安慰师父,但是却怎幺也开不了口,师弟都是他亲手带大的,他的心里也不见得好受的了。
现如今三师弟当了叛徒,武馆里的其他师弟,实战经验都太少,上去了也是被人当靶子打。
「没人上,我上。」
孙正阳缓缓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周毅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不行!」
他不能看着师父上擂台去给他们糟蹋。
姜忘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看着孙师伯那瞬间苍老下去的侧脸,看着自己师父那双紧握的、青筋毕露的手,看着周毅师兄那愤怒、自责与无力的眼神……
一股无名火从他心底烧起。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古稀之年的长辈,在弟子的背叛后,还要亲自上擂台去承受屈辱。
他的脑海中飞速地闪过一个个念头,又被一个个否决。
就在这焦灼的思索中,一个被遗忘在记忆角落深处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大概十来岁的自己和扎着羊角辫的张云鹿,被师父和孙师伯带着,去了一个挂着「黎水市武术协会」牌子的大办公室。
他们在那里按了红手印,拍了照,领了一个带着钢印的小本本……
那个……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