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所言甚是。」皇帝缓缓擡起头,「追击战已经打到了尽头。再追就是给皇太极送人头,是愚蠢之举。」
秦良玉与田尔耕屏息凝神,无形的压力从那位年轻帝王的身上弥散开来,笼罩了这方寸天地。
崇祯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去消化这份震撼。
他转身,目光如炬,直刺田尔耕。
「田尔耕。」
「臣在!」田尔耕一个激灵,立刻躬身应答。
「锦衣卫的塘报,一日可行多少里?」
田尔耕躬身回道:「回陛下,若在通利官道,以最优信使驰驿,一人三马日夜不休或可达五百里。然则辽西初春,冻土翻浆,处处泥泞,人马跋涉至艰。以此恶劣地况,日夜兼程能过三百里,已是搏命之举,断不可久。」
「朕不要常规,朕要搏命。」崇祯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朕现在就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向三路人马传三道旨意。」
田尔耕只觉得后颈一凉,汗毛倒竖,他将头埋得更低:「臣————遵旨!万死不辞!」
崇祯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向堂下那名浑身带煞的信使。
「第一道旨意给孙承宗。」皇帝的目光牢牢锁定那名信使,沉声道:「你,叫什幺名字?」
那信使被天子骤然垂问,先是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大声回道:「回陛下!
标下曹文诏麾下,千户曹变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