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飞传水师,告郑芝龙!」
「令其亲率主力舰队,即刻北上,封锁辽东湾海域!源源不断之兵员、粮秣、军资,将由登莱海路直抵旅顺。告诉他,朕的补给线便是他的军功簿!」
「第四道!国书发朝鲜国王李倧!」
朱由检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告之,天兵已至,天命在我。若肯出兵袭扰,共击国贼,则朝鲜乃大明永世之藩邦;若首鼠两端,坐观成败,则战后——朕的舰队,或许也该去朝鲜看看风景!」
一连四道旨意,清晰果决狠辣!
就在田尔耕以为已经结束时,朱由检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有最后一道口谕————」
他的目光扫过田尔耕,仿佛要将这道命令烙进他的灵魂里。
「告诸路总兵:此乃朕之方略,然战机瞬息万变,千里之外,朕不能事必躬亲。尔等皆为国之柱石,当临机决断,相机行事!」
「凡有利于战局者,可先斩后奏,不必拘泥于朕之旨意!朕在山海关,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田尔耕猛地擡起头,而后猛然跪下,」臣,领旨!必将圣意分毫不差,传达全军!」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重新走回那张冰冷的御座椅前缓缓坐下。
仿佛方才那一番石破天惊的部署,只是处理了一件寻常的奏章。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次,那紧锁的眉头,已经悄然舒展开来。
棋局,已经布下。
接下来,就看他一手拔擢起来的那些棋子能绽放出何等的光芒了。
辽河西岸,新民堡。
皇太极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铁水。
不过短短数日,盛京传来的军报已不再是捷音,而是一封封催命的急信!
「南报!孙承宗老狗疯了!其尽起主力,星夜兼程,前锋已破盘山驿!」
「东报!毛文龙逆贼号称五万,弃沿海坚城于不顾,已突入我腹地!」
「朝鲜——朝鲜亦出兵围攻我长白山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