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走,魏续偷眼四下一瞥,见堂中并无旁人,便起身蹑走蹑脚来到门前,目光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如他所料,满宠果然未走,另有军情禀报。
「主公,若张文远的消息无误,乘氏城乃吕布粮草中转之所。」
「我们八千精锐已就位,随时可挥师北上,直扑乘氏城,一把火烧尽吕布的粮草!」
满宠压低声音禀报,几个关键词却又时不时提高声量。
刘备微微点头,目光转向边哲,笑赞道:
「玄龄此计当真是绝妙,吕布以为吾是在向他请和,却不知吾在有意示弱,只为令他麻痹大意,吾才好出其不意,劫其粮草。」
边哲亦是冷笑,面带讽刺道:
「哲看这魏续亦是有勇无谋的蠢材,看他那副样子,显然信了主公忌惮吕布,稍后就打发他去见吕布,借这蠢材之口…」
门内偷听的魏续,并未能听清楚所有对话。
不过乘氏城,粮草,张文远,示弱,蠢材…这些个关键词,却听了个七七八八。
将这些关键词串连起来,魏续渐渐也拼凑出了个大概轮廓。
「刘备这厮,难道并不是想请和,却是想利用我令温侯放松警惕,他会趁势奔袭乘氏城,烧我粮草?」
「似乎我军运粮机密,是那张辽泄露给刘备,我应该没听错,他们确实提到了『张文远』。」
「难道张辽这厮吃里扒外,竟已暗中投靠了刘备?」
「还有,那个边哲竟然敢骂我是蠢材,可恨~~」
魏续思绪翻滚,眼神时惊时怒。
这时,堂外的刘备和边哲已重新归来。
魏续见状,匆忙回到座位,假意又趴下装醉。
「这个魏续,既无将才又无智计,连酒量都稀松平常,吕布用这等蠢材做心腹,焉能不败!」
边哲目光不屑,又是一通讽刺,遂道:
「事不宜迟,主公也不必等他醒,即刻差人送去吕营吧。」
刘备一笑,当即安排下去,令择几名吕军俘虏,将已醉的魏续送往城外吕营。
黄昏时分。
昌邑西门打开,一辆骡车载着大醉不醒的魏续,徐徐出城直奔吕营。
车刚一出城门,魏续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探出头来向着身后昌邑城张望。
只见城楼之上,刘备和边哲并肩而立,正目送他远去。
「竟然敢骂吾是蠢材,可恨~~」
「边哲,你果真如陈公台所言,确实是诡诈多端,可惜你万万料不到,你此番诡计,却要坏在我这个『蠢材』手上吧。」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