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辆马车停下,车帘揭开,露出了李氏的脸,她笑道:「江宁伯这是为大公子说亲?哎哟!听说大公子进了锦衣卫大牢,也不知哪家姑娘愿意进去和他成亲。」
唐继祖看了她一眼,默然不语。
李氏提高嗓门,「若是那日江宁伯点头,今日我那侄女儿就得以泪洗面了。说起来,这真是感谢江宁伯高擡贵手之恩呐!」
李氏得意而去。
唐青被安排在郑宏的隔壁。
郑宏那边条件贼好,唐青这边……他看了一眼发黑的干草,不禁发愁今夜怎幺睡。
等狱卒来了,唐青指着干草说:「能否更换?」
狱卒冷笑,「呸!」
唐青笑了笑,「五贯!」
狱卒身形一滞,依旧没动心。
「十贯!」
狱卒回身,「等着。」
果然,钱能通神。
隔壁躺着的郑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禁乐了,下床过来,扒拉着栏杆往右边瞅,「狗东西,你也进来了。」
唐青呵呵一笑,「武安侯还不知自己要大祸临头了吗?」
郑宏冷笑,「无论如何,马顺也不敢对本侯下毒手。而你……据说锦衣卫有一整套悄无声息弄死人的法子,你可准备好了?」
他想让唐青夜不能寐。
可是夜,唐青睡的格外安稳。
他写了一张纸条给狱卒,凭着这张纸条,狱卒能去外面找到伯府蹲守的人要十贯钱。
消息传到伯府,唐继祖松了口气,「还好。」
至少马顺没有马上弄死唐青的心思。
清晨,唐青在自己的牢房中锻链。
伏地挺身,原地跑,徒手深蹲……
一整套下来半个时辰就没了。
隔壁的郑宏被他锻链的声音弄的心烦意乱,骂道:「没完了是吧?」
唐青没搭理他,郑宏恼火的道:「等出了锦衣卫,本侯有无数法子弄死你。」
唐青一边拉伸,一边说:「武安侯这是心烦意乱了吧!说来你也是个胆子肥的,对了,我很是好奇,你怎地觉着文官们比陛下更为势大?」
郑宏冷笑,「本侯何时说过这话?」
唐青哈哈一笑,「若非如此,你怎会在锦衣卫的牢中。」
郑宏默然。
唐青压着小腿,声音有些沉闷,「武安侯的富贵来自于陛下,却想骑墙,就不怕被削爵吗?」
郑宏讥诮的道:「唐继祖是如何教你的?身为武勋,要想保住富贵,首要是什幺?关系。没有关系,哪怕是国公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