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菲不接客并非是清高,而是担心自己的心疾。
至于她为何愿意接待唐青,这还是个迷。
唐青杀人,查无实据,仵作发誓,自己和死人打了半辈子交道,但凡是被杀,必定会留下痕迹。
马中恒当下释放唐青,不过告诫他近期不可离开京师。至于此案的后续,唐青知晓,大概是不了了之。
是谁在背后下黑手?
……
宫中。
宦官一路疾行。
到了王振的值房外,他问门外内侍,「王太监可方便?」
内侍点头,进去请示,稍后出来点头,示意他进去。
一张桌子,两个书柜,一张椅子。
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宦官,闻声擡头,宦官赶紧行礼,「见过王太监。」
「如何?」王振放下手中笔。
宦官说:「那案子顺天府说是陷害,唐青已然开释。」
王振凝神片刻,微笑道:「也先大军南下,值此君臣角力之际,当让陛下亲征,方能一振帝王威严。那些人想借着此案兴风作浪,打击武勋,可惜白费了心思。咦!」
王振问,「顺天府为何相助唐青?」
按理,顺天府的文官不该落井下石,坑唐青这个武勋子弟一把吗?
宦官说:「顺天府的人说是推官马中恒明察秋毫。」
王振轻蔑一笑,「无耻!」
「王太监明察秋毫。」宦官笑道:「咱找了个小吏,给了些好处问了个明白。原来是那女妓痴迷于唐青,把自家患有心疾之事告知。」
「痴迷?」
「是。」
「想来,那纨绔子弟是个有模样的吧!」
王振摆摆手,等内侍出去后,他说道:「且等大军北上凯旋之日,便是陛下威压朝堂之时。」
他拿起毛笔,凝神片刻,落笔……
「见过陛下。」
外面传来声音,王振起身,随即再度坐下,专注看着奏疏。
帘子揭开,英宗走了进来。
王振仿佛未曾察觉,英宗并未生气,反而点头,「让太医给先生弄些药膳。」
「啊!陛下!」王振擡头,起身行礼,「奴婢无礼了。」
英宗笑了笑,「何须如此。」
王振请英宗坐下,又亲自去弄了茶水来。
英宗喝了口茶水,拿起一本奏疏,看了几眼后丢在桌子上,说:「先生上次说,当下困局,非朕亲征不足以撼动……」
王振点头,「陛下,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皆是雄主,故而能威压群臣。」
「帝王要想压制住臣子,唯有武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