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掰着指头算:
「咱这山里头的宝贝,可比那金贵的白面馒头实在。」
「这俩玩意儿搁一块儿,用油一掺和,蒸出来自带一股子熏肉味儿,比那大饼子可扛饿多了!」
说着的时候,陈拙话锋就是一转:
「关键是……这玩意儿不占咱的棒子面定量啊。这年景能省一口粮,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那就是救命的玩意儿。」
顾水生一拍大腿,咧嘴,高兴的连旱烟斗都不抽了:
「好小子!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顾水生看陈拙越看越顺眼:
「你这脑瓜子,是真开窍了。这事儿办得是真敞亮。」
他寻思着,回头就得组织一帮老娘们上山踅摸这些个玩意儿,咋地也得把这难关给对付过去。
陈拙瞅着火候差不多了,立马顺杆儿爬。
就见他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叔儿,这不就巧了幺。」
「咱这法子是好,可那穿天杨和橡子面也得人去山里踅摸啊。」
「这不,那帮知青昨儿个蹚蛤蟆捞了不少雪蛤,托我今儿个去镇上钢厂走一趟,看能不能换点啥。」
「我寻思着,明儿个……我能不能跟您请一天假?」
顾水生脸上的笑倏忽一下,僵住了。
他斜眼乜着陈拙,颇有些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好小子,搁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这小子……自打被春草那丫头片子坑了以后,这心眼子多得跟筛子成精似的。
顾水生「吧嗒吧嗒」地抽了口闷烟,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子,拿话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