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斑点细犬,眼瞧着是肚子开了个大口子,喂不成奶了。我们合计了一会儿,琢磨着就把这几只小崽子抱走。」
说完,赵振江四下打量着的老陈家,瞧见灶房外头雪地里的冻鱼,还有廊檐下挂着的冻肉,他就啧啧感叹起来:
「这狗崽子命里有福。这投了个胎,刚好掉进你这福窝里来了。」
老赵头这是真心话。
可不就是吗?
陈拙家里,不缺粮食,不缺肉,这小子又是个赶山人,比起那些普通社员,赶山人要靠猎犬吃饭,有陈拙一口吃的,就少不了这狗崽子一口肉吃。
老赵头话虽然这幺说,但是这天寒地冻的,他老人家特意为了陈拙跑这幺一趟,陈拙哪能就这幺看着他走啊?
好不容易热腾腾的鸡蛋茶泡好,陈拙就把鸡蛋茶拿过来,眼瞧着他老人家喝完,陈拙这才抱着狗子,来到院子里。
这一瞅,他可就有点犯愁了。
这一个半月大的崽子,就算是长白山当地的细犬,想要在数九寒天里睡外头,陈拙估摸着……够呛!
就在这时候,隔壁屋子的海城大小姐,晚上杀猪菜吃得肚子溜圆,深更半夜睡不着觉,就溜溜达达在院子里来回消食。
黑魆魆的夜色中,她借着陈拙手里的那盏煤油灯,看清他怀中那油光水滑的「乌云盖雪」,就轻轻发出一声惊呼——
「呀!」
林曼殊哪里瞧见过这幺小的细犬?
她瞧着那狗崽眼珠子乌溜溜的,瞧着跟黑葡萄似的,就又是惊喜,又有些害怕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狗崽子。
只是,在伸出手之前,她扑闪着睫毛,就冲着陈拙嫣然一笑:
「陈大哥,我能摸摸它吗?」
陈拙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