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才刚走到院子门口,陈拙就看到亲娘和老奶,捎带着一个穿的贼拉厚实的林知青,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
显然,他们也听说了炭窑那边发生的事情。
当徐淑芬亲眼看到儿子的时候,猛地松了口气,还是何翠凤老同志稳得住,这会儿居然还有心情说起其它事儿:
「虎子,快上炕来!」
「奶给你烧了洗脚水,就在盆里给你晾着呢。你记着,待会儿必须泡泡脚,活活血。」
「这天儿,脚上最容易起冻疮,起了那玩意儿可就遭罪了,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儿。」
院子里,又落了一地的积雪。
屋子里昏黄的煤油灯光,透过窗户,晕出暖融融的光晕来,透着一股子烟火气。
陈拙听着老太太的碎碎念,一路走到屋子里,这会儿把袜子脱了,将脚伸进木桶里,滚烫的热水烫了他一个激灵,紧接着,陈拙就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那边,亲娘徐淑芬女同志端了一碗鸡蛋羹进来,特意端到陈拙身的小炕桌上。
陈拙鼻子动了动,嗅到那股子香油的味道后,惊得眉毛都扬起:
「娘,你居然还舍得往鸡蛋羹里滴两滴香油?!」
徐淑芬一听这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擡手又给陈拙后脑上糊了一巴掌:
「你就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拣起你老娘来了!」
陈拙感觉到后脑勺那块儿压根没啥痛意,就知道老娘还是舍不得打,于是就笑嘻嘻地捧着那个搪瓷碗,就开始舀鸡蛋羹。
还别说,徐淑芬女同志做鸡蛋羹……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