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刘焉听闻刘备最终的选择,抚须沉吟,脸上果然掠过一丝不豫之色,指尖在案几上无意识地轻叩了两下。
他确实看重刘备兄弟几人的勇力,觉得其稍加打磨便可成器,本想留在身边栽培任用,引为臂助。
岂料对方竟如此不识擡举,要舍了这触手可及的官身与安稳前程,
去那九死一生的战场博取虚无缥缈的功名?
至于刘备口中所言前去相助师长卢植之词,在刘焉看来,不过是冠冕堂皇的推脱之言罢了。
他久历官场,深知世情冷暖。
卢植身为海内大儒,门下弟子何其之多?
你刘备不过一涿郡织席贩履之徒,侥幸听得几堂经义,也敢妄称弟子?
那卢植恐怕连你是否存在都未必记得清楚!
为了一个近乎陌生的「师长」,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实权军职?
天下岂有如此迂腐之人?
绝无可能!
刘焉心中冷笑,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是了,此子必是心高气傲,看不上老夫予他的边军军职,嫌这庙小池浅,容不下他腾跃!
定是想着去那广宗主战场,于万军之中搏杀,赌一个惊天动地的功勋,
好一步登天!
哼,好一个刘备刘玄德,看似仁厚谦和,不想内里竟是这般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之徒!
竟将老夫的赏识当作垫脚之石!
想到此处,刘焉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愠怒,但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只是淡淡道:
「玄德志存高远,心系国事,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