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三门神通,分而习之

莫说是地下行走,便是想辨个东西南北,也都难得很。

姜义心下自是明白。

照这般模样,这门术法纵练得圆熟,怕也指望不上赶路。

真要遇上事,往地里一钻,不过是如无头苍生般胡乱寻个方向。

能遁去哪方,遁出多远,全看运气。

顶天也就是个临时的保命手段,还是那种不大牢靠的。

好在姜义原本也没抱多大指望。

这两门小术,说穿了,不过是小儿从些阴司鬼差手里讨来的零碎玩意儿。

如今竟能派得上这般用处,已算意外之喜。

亲身折腾过一阵,那点初得手时的热乎劲儿,也就渐渐消下去了。

恰好姜钦那边,已将朱砂、狼毫、上好黄纸一应物事备得齐整。

姜义便把那在土里拱来拱去的心思暂且搁下,转而落在了几道新得的符法上。

这几道符,倒比那遁地术要实在得多。

有能合皮续肉的「回春符」,有能硬扛几分拳脚的「金刚符」,还有凭空生火的「火光符」。

攻守兼备,颇见用途。

其余的,还有几样驱邪避煞的玩意儿。

姜义看了看,自觉有大儿亲手打制的阴阳铜箍棍在手,寻常鬼魅,一棍子下去也就交代了,倒不必再多此一举,便搁下未学。

拣了个清净午后,姜义在书房里铺开黄纸,慢条斯理地研着朱砂。

那特有的清冽香气弥漫开来,倒让他因修炼法术而生的几分浮躁之气,渐渐沉了下去。

执起狼毫,饱蘸朱砂,引一缕真气缓缓渡入笔端。

这一笔下去,便与寻常写字截然不同了。

须得心手合一,将符文的形、符法的意,都熔于一划一捺之间。

稍有分神,真气一散,笔下符箓便即溃散,化作一滩废墨。

头几日,自然废了不少黄纸。

姜义却不恼,只当是重拾少年时练字的耐心。

每日里画上个把时辰,反倒觉得颇有凝神静气之功。

心神沉浸其中,窗外风声草动,似乎都隔着一层薄纱。

待一道符箓功成,朱红符文间灵光一闪即逝,心中便会生出一股别样的安宁与圆满。

至此,他才算有些明白。

天师府那套「以符养神」的说法,确是有些门道。

这日,书房静极,一笔朱砂在黄纸上缓缓游走。

姜义心神俱寂,万念尽空,只将一身精气神,全数贯注在笔尖。

忽听堂屋那头传来清脆童音,如黄莺出谷,笑吟吟地喊:

「阿爷阿爷!我知道你那戏法是怎幺变的啦!」

笔尖一颤,将将画成一半的「金刚符」险些毁于一旦。

好在他这些年静心的功夫不浅,手腕只微微一沉,笔走龙蛇,最后一划稳稳落下。

符文上灵光一闪,方才功成。

姜义这才不紧不慢地搁下笔,擡眼一瞧。

只见扎着总角的小丫头蹦蹦跳跳闯进来,手里扬着一本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的旧书。

小脸蛋喜滋滋的,仿佛真捡着了什幺宝贝。

其后还跟着个小尾巴,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叔姜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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