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家却像是走了条岔路。
不贴门神,不挂灯笼,也无半点爆竹声响。
屋里屋外,只一头扎进修行里头,虽无半点喧哗,却也热火朝天。
轻功这物什,讲究的不是蛮劲儿,而是一口气息。
气上得来,身才能轻,脚下才能生风。
姜义与姜明底子厚、气息沉,学起那身法来便快得出奇。
三五日不过,脚下便已稳稳能踏上丈高屋檐。
落地时竟不带半点声响,像是脚底踩了层棉絮,连地都不敢吱一声。
日常行路也见了轻灵,肩胯一沉一提,竟有些隐隐带风。
姜亮起初还仗着些许经验,在一家子里扮个领头的样子。
可这轻功到底吃的不是外头招式,而是里头那口气。
他那点浮浮的气儿,不过撑了几天,便叫大哥和爹稳稳压过了。
于是也不再争,只退一步,老实教着娘亲和小妹调步练气,缩肩合胯。
又过两日,姜明照旧天不亮就出门。
水担回来,衣上还沾着林间寒露,转头就把小弟拉到院中,将那套短打擒拿也梳理了遍。
只是这几路擒拿功夫,比不得轻功来得有趣。
招式一扭一锁,筋骨咔啦啦响个不停。
一家人里,倒也就只剩这对兄弟,还肯认真地对上几手,练练劲道,摸摸虚实。
轻功的门道教得七七八八,姜亮那几路擒拿,也打得有模有样了。
于是没声没响,又钻进了那片寒气森森的幻阴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