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爹爹不是这样教的!

沉吟片刻,才开了口,语声还是那般不紧不慢:

「铺子里有些陈年药材,底子我晓得,便按进价给你算。」

说着伸手在纸页上一点:「只这几味,得从外头采进来,价格便要高些。」

「这般搭着算,一副药……五百钱上下吧。」

他顿了顿,又道:「省着些泡,也能敷用两三回。」

姜义听了,心里虽早有数,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了下。

五百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寻常一季黄豆下去,也就挣这幺两副药钱。

武道这玩意,果然不是穷人家的行当,穷文富武,不是白说的。

家中虽还攒了几个活钱,可三娃眼看就要出世,怎能不留些做底。

思忖一回,面上却看不出半点波澜,只笑着点头:

「李老哥,那便先来一副,我回头试试药性。」

李郎中晓得他性子,也不劝,也不问,只颔首应了。

将那几味安胎药摆在桌上,又说药浴那头调好便送过来,拎起药箱,便出了门去。

门外阳光斜斜照进来,照得药纸上的墨迹微微泛青。

姜义看着那药方,一时怔怔出神,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

往后几日,日头依旧东升西落,光景寻常。

只是姜家院里的清晨,换了种模样。

先前那舒舒缓缓的五禽戏,如今叫县尉司的桩功架子给替了去。

姿势古拙,讲究根盘气沉,练起来倒也板正,就是少了些闲趣。

地里春麦落籽将毕,姜明散了学,一下子没了束缚,又成了后山常客。

山林草莽,一眨眼就没了人影,倒叫他娘念叨了几句。

这一日,姜义守着灶台,给秀莲煎药。

在屋里正忙得起劲,便叫姜明领着弟弟在院里练功,权当看着点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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