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韩赞周很不满这个笼统的说法。
「钱尚书,就算是再少,也总该有一个数字吧?」
「主要是各笔款项都有用途,不好挪用。就算是从其他地方筹措,也不会很多,最多不过有个五六万两。」
「相去甚远也。」龙椅上有声音响起。
「朝廷的田地就这幺多,收上来的田赋是有数的。唯一没有定数的,就是盐了。」
「盐是人工制成,每年的产量可增可减。看看能不能让各地运司督促盐户,增加盐产,多征一点盐税,也好解朝廷之匮。」
钱谦益已经猜到了皇帝想要什幺了,「臣稍后就向各地运司、盐课提举司行文。」
「对了,盐两淮盐税能收多少?」
钱谦益这个户部尚书也是做了功课的,当即就回答出来。
「回禀皇上,崇祯六年以前,两淮之盐亏损达二百余万两。」
「先帝在位时,曾大力整顿淮盐,于崇祯六年时盐税最高,达一百五十万两。」
「但是,由于各地战乱,两淮食盐运送不畅,严重滞销。盐税,恐怕只能收得半数,七十五万两。」
两淮盐税只有七十五万两,搁这糊弄谁呢。
朱慈烺不动声色,「加上浙江等地的盐税呢?」
钱谦益:「大概在一百万两左右。」
「钞关所收的商税呢?」朱慈烺问道。
「回禀皇上,战乱导致商旅受阻,如临清、九江等的钞关根本无税可收。」
「先帝亦曾大力整顿钞关,崇祯十三年时,钞关可收税八十万两。如今,怕是连半数都达不到。」
朱慈烺又问:「各地官府,可还有拖欠税款之事发生?」
「回禀皇上,不少官府都说有难处,百姓生活不易,就还是有所拖欠。」
「各有各的难处,真是难为钱尚书了。」
钱谦益躬下身子,「臣不敢。」
朱慈烺提高了音量,「难处谁都有,」接着又降了音量,「可大家不能总是勉为其难的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