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老道的街坊,偷偷看了一眼那人脚下,见到了影子才挪开视线,微微点了下头。
江涉道:
「之前去别人家里做客,两个月没来吃饽饦。」
妇人和王婆子放下前嫌,手互相按在一起,心里有些打鼓,强笑着说:
「那路恐怕不近,一来一回都得两个月,是哪啊?」
江涉:「北边。」
渭水在长安城北边。
王婆子松了一口气,笑说:「那不得到太原府,或是得到幽州了。」
江涉笑了笑没答。
摊主已经煮好了一碗饽饦,抓了一把羊肉撒上去,递到桌案上的时候,手指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江涉的手。
热的。
摊主的胆子稍大了些,他递了一双筷子给江涉,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那口老井瞟了一眼,脸上堆起试探的笑:
「不知道之前跟江郎君一起住着的那四个人。他们如今是……」
江涉低头给猫儿单独拨出一小份饽饦,又多添了羊肉在上面。
他道:「我回来的早些。」
「他们饮酒醉了,估计要多在主人家停留一阵子。」
人彼此交换着眼神,各怀心思。
待江涉吃完离开,围观的街坊顿时像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他竟然回来了!」
「怎幺还活着?天底下竟有这种怪事!」
也有人没见到那天的事,跟着好奇问:
「不是说这家人被这宅子逼得失心疯,全都投了井吗?怎幺这位江郎君还好端端的,一点事儿没有。」
大家不约而同望向王婆子。
当时她就在水井前,看的真真的。
王婆子当时正打水要洗衣裳,一边洗着一边跟邻里嗑牙。她回想着,那天就是有几个人忽然就跳下去了。
但这事又短,又像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