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眼睛一竖。
「你个泼妇满嘴喷粪!」
「你就知道是我儿偷的?我看没准就是你那鸡自己跑出去了,跳到水井里被人淹死了,这井可是能吃人的!」
小儿听的新鲜,被爹娘拎着耳朵拽了回去,手里还攥着新扎起来的鸡毛毽子。
她娘在巷子里瞄了一眼。
「你这毽子是哪来的?」
「王家的三子哥给我们扎的。」
小儿捧着毽子,宝贝的不行,手指牢牢攥紧,生怕爹娘夺了去。
她娘挑起眼睛,望向正在吵嘴的两人。
「娘?」
她娘低下头,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这毽子这两天别在外面玩,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你舅舅给做的,知道了没?」
小儿点头。
她紧紧攥着娘亲的手,仰起脑袋问:
「那井真能把鸡吃了啊?」
江涉和这对母女擦肩而过。
他走到巷子口的摊贩前,找到一家正开着的饽饦摊,又去隔壁买了一壶饮子,一人一猫分着喝。
从他落座,附近的争吵就一下子静了下来。
那妇人也顾不得跟王婆子吵嘴。
她用巾子抹了抹手,打量那青衣的俊后生好几眼,将信将疑问:
「江……是姓江吧?」
江涉点头。
附近的货郎、饽饦摊主、卖羊肉、讲书的、酒肆的伙计、药铺的药童,全都盯着他看。这些人半天都没有话声,彼此对视了两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讶和好奇。
王婆子也没了对骂的英姿,搓了搓手,干笑了笑。
「郎君今天怎幺来这吃饭了?」
她更想问的。
这位还是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