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家四郎的朋友?”
“是。”行人说,“当年洛阳一別,已经有许多年不见了。”
竟然还是他们郎君在东都结识的好友,两个僕从细致给他们指了一番路,就是葬在城外会稽山脚下,那处是城中坟冢。
那人道谢。
僕从问他:
“既然是四郎的好友,可要来家中坐坐?四郎在洛阳住了十年,还是第一次有朋友来拜访,我们主家……”
江涉听著宅子里夫妻吵嘴的声音。
笑著拒绝了。
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僕从打量著那人的背影,忽而一拍脑袋,懊悔道:
“瞧我这脑子,连姓名都忘了问!”
……
……
顺著僕从指路,江涉已经找到了严学林墓前。
李白和元丹丘费了大力气,把棺钉拔了出来,几人一起用力,掀开沉重的棺盖,咣当摔在地上。
元丹丘大笑。
“未想到还有扒人棺木的机会。”
李白在旁边说,“你可快些,若是让严家人瞧见的,得拿扫帚把我们撵出去。”
眾人大笑,就连年老的鹿山神也不禁莞尔。
元丹丘离棺木最近,正说著,忽而感觉有点沉醉眩晕,踉蹌了下。
拽著李白的衣裳才站稳,他纳闷问:
“哪来的酒气?”
江涉也闻到了。
酒香扑鼻而来。
轻风一吹,淡淡的酒气就漂浮晃动,卷在每个人的鼻间。甘美的气息飘散,被风吹到远方,野草在风中翻滚如同一道绿色的浪潮,遥远处传来鸟鸣声。
元丹丘诧异:“这酒香竟然数年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