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瞧他,一脸年轻的模样。
倒也稀奇,这书生叫人就叫住一地县令,胆量不小。
县令笑问。
“不知足下之前云游过什么地方?”
“从蜀中至襄阳,再行到洛阳、兗州,后面一路行舟,走到杭州於潜。”
江涉粗略把自己去过的地方说了出来。这时候读书人都喜游学,亲见名山大川,访古蹟、歷人世。他混在人堆里,想来也不起眼。
县令一听。
“是从蜀州来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又多问了几句,確定这人是真去过蜀中,不是矇骗他的,说的是些十来年前的旧事,有不少,都和县令年少时听说的能对上。
县令再看这人,就有些亲切,他感慨说。
“我便是蜀州人。”
他叫身后几人先回县衙办公,自己给自己批了假。
拉著江涉几人,找个地方坐下,想到这几年为官的经歷,有些唏嘘,也有些感慨。
“足下年岁瞧著可比我轻一些,我离开蜀州时,年岁刚及弱冠,现在算下来,却已经十年多没有回到故乡了。”
江涉瞧著县令,语气从容。
“明府为官升迁,想来也是好事。”
县令抚须笑了笑。
他打量著面前这几人,要么年轻气盛,要么从容不迫,都是逍遥自在,听他们刚才说话,天地间大有任游之处,心中不由羡慕起来。
但转念想到自己过的也还不错,这种羡意又淡了几分。
县令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我去岁调任来这於潜县,正如足下所言,风物与蜀中不同。便是一向喜欢巫蛊拜神的楚地,也没有这样频繁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