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兄、赵兄、李兄、张兄,我们一同去观雪,如何?”
天上飘下雪。
不起眼的角落里,江涉一身青衣,和李白、元丹丘吃着酒菜,听着屋里的乐声,见到这几个宾客走出正厅,身后许多仆从抬着火炉和桌案酒盏酒壶,在檐下观雪。
白雪簌簌落下。
江涉忽而对裴则说。
“忽然有些困倦了,我们稍稍眯一下,裴郎君不必惊忧。”
他身边就有一个凭几,说完,微微往后一靠。
裴则下意识忽略了那个“们”字,只当自己听错,他关切了一句。
“先生可需去客房小憩一会?”
却没有得到回声。
江涉一身青袍,一只洁白的手抬起,微微支着侧脸,眼睛闭上,一动不动,竟然已经睡着了。
睡的这般快?
裴则有些无措,看向李白和元丹丘两人。
他一怔。
不知什么时候,正谈笑的李白和元丹丘忽然也睡着了,脑袋互相挨在一起,手自然垂下,杯盏放在小案上。
一动不动,也看不到呼吸。
就像是……死了。
他伸手稍稍一碰,李白就栽倒在席上。
“太白!”
“霞子!”
裴则惊慌了一阵,不知是该把人扶起来,还是该看大夫。看大夫也不一定顶用……那是该找阴阳先生,或是做白事的?
过了一会。
他才想起江先生说的话。
“稍稍眯一下,不必惊扰。”
这是眯一下?
简直就像是死了!
裴则愣了一会神,他四下望了望,做贼心虚地把李白扶起来,身上还有温度。裴则犹豫了一会,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李白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