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伍仁县大部分士绅、乡绅都在这一次审讯中,被何西审了出来,几名学子已经签字画押,成为此次「冲击县衙」组织者的直接证据。
冲击县衙,这个性质,不上秤只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只要安昕想,完全可以给他们扣一个「冲击县衙、意图谋反」的大帽子上去,这样以他手握重兵的地方军阀之实,完全可以将他们全部送到刑场砍了脑袋,甚至抄家灭族也不是做不到。
「去,将这一份口供,送到二堂去,给诸位士绅们看看。」
安昕将口供随手递给了一个亲卫。
「是!」
亲卫拿着口供,领命而去。
又过了一阵,安昕用过了午饭,太阳已经往西边沉去,祁羡羊也终于处理完了前面的事情,回来复命。
「跟本官一起去二堂。」
安昕这才喊上祁羡羊,慢悠悠的朝着二堂而去。
当他到二堂的时候,一众看过了口供,不知自己命运在何方的士绅,早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浑身冷汗津津已经濡湿了后背,此时只剩下对于未来悲观、麻木的预测,这种铡刀悬而未落的感受,比刀口利索落下还要来的煎熬。
度秒如年的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二堂已经安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气血仿佛在上涌,脑子里面仿佛有一面鼓,「咚咚咚咚」震动的令人难受。
当脚步声终于传来的时候,被晾在这里等待最终审判的士绅们终于瞪起了眼睛,纷纷争抢般的跑向门前,看到是部堂大人前头走来的时候,纷纷跪在了地上。
「陆有通、苏慕枝、刘······拜见部堂大人!」
士绅们争先恐后的,朝着安昕叩拜。
「都起来。」
安昕走过,地上的人连忙往旁边挪动,让开位置。
他走到正位上转身坐下:「你们也坐。」
安昕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张良和祁羡羊分别落座。
看着下面挤在一块,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士绅,安昕皱了皱眉:「想死想活?」
一把剑悬而未落的时候,最有威慑力。
安昕此时声音平淡的像是在问:你饮茶否?
但这平淡的声音落在一众士绅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心头,让他们心头颤抖,惊惧非凡。
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
他们知道这句话中的「死活」,都已经不只是他们个人的荣辱,而关乎身后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士绅们以头抢地,声音带着恐惧:「想活!求部堂大人开恩!」
「擡起头来!」
安昕目光扫过底下一张张惨白的脸:「本官在伍仁县时,与诸位都是老相识。剿灭土匪时,诸位也曾慷慨相助。
钱景亮,本官记得你颇为慷慨,当时捐资两千两,是所有士绅当中捐的最多的,你说愿为桑梓尽绵薄之力,本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