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马童道:“军中调令我不得不走啊。”
张良道:“我没想到皇帝会让羌人与秦人这般相处。”
吕马童道:“怎么?你觉得皇帝是个好战的?”
张良摇头道:“我都没见过他。”
吕马童饮下一口酒水道:“没见过皇帝,就这么揣测……韩夫子,你这样不好。”
当年两人就是一起来蜀中,论交情是最深的。
张良道:“没想到现在的秦人能够与羌人一起饮酒唱着歌了。”
眼看着眼前几个蜀中人与穿着兽皮的羌人互相搭着肩膀,正在大声唱着歌谣,语言是不通的,但他们的互相间的善意是相通的。
张良也不知道羌人的那位手执黄金天杖的部落族长会不会向秦人发动战争。
但如今看来,似乎两地的人能够相处得十分友好。
这似乎也是现在的皇帝所想的,如果能让更多的羌人与秦人读一样的书,这或许就是那位皇帝的理想了。
张良虽说没有见过皇帝,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远在咸阳的皇帝了,但这位皇帝是希望支教事业能够传遍天下,包括秦以外的地方。
现如今,在雅安,两地之民用各自语言的交流,虽然交流很困难,但几次用生疏的语言与动作示意,但也达成了一次次交易,甚至羌人的孩子能够与秦人的孩子玩闹在一起。
这些场面,在张良眼中构成了一幅美好的景象,雅安是很美丽,这里有草原也有蜿蜒的溪流,还有秦人与羌人在这片土地上友好的相处。
有时,张良越来越想不明白,那位皇帝的心思了。
张良与吕马童道:“我去县里教书了。”
吕马童道:“你这次去关中就没想留在那里吗?”
张良道:“不去了,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你果然想要在蜀中成家了。”
闻言,张良神色一变。
“哈哈哈……”吕马童挠着后脑干笑三声来缓解气氛,这韩夫子想要成家早就成家了,也不会独身这么多年。
张良真的回了县里,继续他的支教事业,有关韩夫子的事迹会一直留在蜀中。
秦新帝登基的二月,韩夫子的又一批学子离开了蜀中,来到了关中用他们学到的学识来关中考取一个能在新帝治下成为官吏的机会。
正值二月,有一群人回到了各自的家乡,他们原本是在各地当值的将士,如今得到皇帝的旨意,放归回乡了。
他们有的在各地当值已有数年不归家,有老秦军归回家中发现父母已老迈,见到孩子已长大,还有与家人抱在一起。
还有更多的人脱下了甲胄,换上了布衣离开了当值的各郡,回了家中。
嬴政与李斯坐着马车来到了三川郡,本想在这里散散心,见到了将士们归家的一幕,这些人回家之后,就能够投入来年的耕种。
“你说一旦有了战事该如何是好?”
李斯回道:“他们离开前都画押了文书,一旦有战事,战事需要他们为了维护国家,他们会重新披甲上阵的。”
嬴政道:“当年诸侯王谁不希望兵马越多越好,扶苏倒是希望兵马越少越好。”
李斯回道:“田地要人耕种,往后的兵事多半是重边防,重关中,而各地的兵马依旧薄弱,将各地的治安交给郡县的官吏,以后兵马只对外,不对内,这是公子对世人的保证,以诚相待,庶民们自然会明白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