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道:“会。”
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犹豫。
高又道:“我的兄长是个博学的人,兄长自小就天赋异禀,通读诸子百家之典籍,高最敬佩的人就是父皇与兄长,而且父皇与兄长为了治理国家都过得很累,我的兄长自在丞相府任职以来,就不曾懈怠。”
“高从小就在兄长的教导下长大,我虽拜叔孙通为师,可在我小时候,我所看的书都是兄长所写的,兄长是我的第一个老师,我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兄长所教。”
如此说来,公子高的老师其实并不是叔孙通,而是那位远在咸阳的公子扶苏。
高道:“我来见老先生,是想要询问一些有关楚国王宫的旧事,听闻老先生当年执掌楚国宫廷典仪。”
闻言,范增深吸一口气,似被问到了不高兴的事。
原本正在洗着碗筷的小姑娘忽然一笑,在她看来公子高的一个问题像是踩中了老先生的尾巴。
老先生就差炸毛了。
范增余光看了眼偷笑的小姑娘,他的神色迅速恢复了平静,将双手放在袖子里,神色故作慵懒地道:“楚国都亡了,有什么好说的,赵国也亡了,魏国也亡了,都没了……没了。”
高又道:“正因他们不在了,老先生您还活着,就十分珍贵。”
范增移开目光,道:“要怪就怪当年的列国变法,变法……变来变去,变出了一个什么?一个国家就这么大,唉……”
言至此处,他老人家感慨道:“也就秦国出了一个商君,一个商君养出了一个虎狼之秦。”
高回道:“老先生,此话不对。”
范增看着眼前的公子高,道:“如何不对了?难道不是虎狼之秦吗?”
高解释道:“在老先生看来,秦之所以变法成功,是因商君一人之功?”
范增道:“难道是别人的功劳吗?”
高道:“高自小受兄长教导,在离开咸阳之前,高一直在想兄长交代的话语,让我在写史时,多写写庶民,我尝试让自己忘记身份,成为庶民中的一员,在我小时候,兄长就与我说过,人们对一个国家建设是尤为重要的,那时兄长说出这话时我才十二岁,兄长也不过十七岁,那时兄长已在修建咸阳桥了。”
范增没有打断他的话语,饮下一口热水。
高又道:“当年列国都认为商君变法成功是因商君,而列国没有商君才会变法失败?高以为此话是完全不对的,秦国的变法不是商君一个人的功劳,天下庶民对国家的建设的作用是巨大的,是陇东的老农用木锄头挖出来的土地,养活了一代代人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