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还下著雨,確实不好让孩子在外面。
荆问道:“你来做什么?”
刘肥行礼道:“家母让我送鸭蛋过来。”
鸭蛋之间还夹著一些糯米。
见老师神色不好,刘肥又道:“这是亭长送给夫子的,是县里的礼,夫子不要拒绝。”
言至此处,这个聪明的孩子说起了他的父亲亭长刘季。
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不过是夫子,不好左右亭长的意思,想著之后再去县里分说。
来到这里已有两月了,这里的亭长刘季是个挺不错的人,在此地也颇有威望。
而且,荆一来到此地支教,就听说了刘季家的事。
身为教书的夫子,势必要与孩子往来,尤其是刘肥与刘盈这两个孩子,总会有人在耳边念叨他们的身世。
这些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也是別人家的家事,荆也只是听一听罢了。
荆道:“坐吧,等雨停了再回家。”
才七岁的刘肥跪坐在一旁,他问道:“夫子以前在哪里教书?”
荆回道:“在吴中。”
“听闻夫子是从关中而来?”
“嗯,我是从关中而来,我去过很多地方,教过很多地方的学子,哪里缺少支教夫子,我就去哪里。”
“那夫子来这里也是因此地缺少支教夫子?”
荆道:“我们这些夫子在各地走动,偶尔有人离开,也有人接替,这都是常识,如果我们的人手可以更多一些,就不用这样了,在吴中教书时遇到一个特別討厌的人,他叫项羽。”
“项羽?”刘肥好奇问道:“他是什么人?夫子为何討厌他。”
“与你无关。”
刘肥道:“我不想成为夫子討厌的人。”
荆收起桌上的书信道:“他是楚国的旧贵族,十分固执,又说不通道理,我不喜不听道理的人。”
“那刘肥也不喜这种人。”
荆觉得这个孩子颇为很好学,好学的人不会成为不讲理的人,反倒是会成为最讲道理的。
刘肥忽然道:“夫子从关中来,我將来也要去关中。”
荆也又道:“你去关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