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烈声音颤抖,愈发坚定心中所想。
历来新皇登基,巴结的对象大多是潜邸旧臣,还从没听说巴结皇帝乳母的!
这五爪蛟指向如此明确,这份慧眼,恐怕连阁臣都难以企及,当真……当真是神通广大。
马承烈身子微微颤抖,此时他已全心全意的拜服,暗想自己当真败的不冤枉。
林浅顿了顿,继续道:「我给你拨八千两银子,拿去赔偿卫所家兵死伤损失,剩余的用在京城打点。
做为回报,往后南澳岛的空饷,还是你自己吃,我分文不取。
而且我还会派人进驻柘林湾,充作场面。为保我部下安全,你要把柘林湾清空,腾出来给我。」
马承烈咬牙应是。
「暂时就这些事,你回去吧。记得新的奏折写好后,先拿给我看过。」
「是!」马承烈大声应声,顿了顿又道,「舵公,在下有一事相求。」
「说。」
「能否让在下一睹舵公真容?」
「等下次,你带着家眷上岛,就可以摘头套了。」林浅轻笑,同时起身过去,拍拍马承烈肩膀,低声道:「欢迎上船。」
林浅走后,众兄弟鱼贯而出。
马承烈被人拉着,带上了来时的双桅福船,解开了双手绳索。
带他们来的海沧船,正要牵引他们离港。
马承烈叫道:「且慢。」
而后他问道:「茹娘,你在吗?」
人群中传来个娇滴滴的声音:「老爷~」
紧接着,一股香风袭来,柔玉入怀,马承烈将人推开,凑在她耳边道:「你留在岛上,从今日起,你是舵公的女人了。」
「什幺?」茹娘大惊,不敢置信的问道,「老爷,你要将我送给海寇?」
「啪!」茹娘娇嫩的脸蛋上,挨了一巴掌。
马承烈蒙着眼睛,又担心坏了茹娘容貌,这一巴掌打的不重,声音冷若冰霜:「再敢提这两个字,我就将你活活打死。」
茹娘瘫倒在地,大哭不已,哀求老爷不要将自己丢下。
马承烈将人提起来,怒骂:「别哭了!」
而后缓了缓,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仅要留下来,还要把舵公伺候好,用尽你那些手段,想尽办法的让舵公舒服。
只要舵公愿意,他想怎幺玩,你都得给我忍着!
这事做好了,你岸上的家人,我就会锦衣玉食的照顾着,否则,呵!」
茹娘终究拗不过马承烈,下了船来。
马承烈向看守的船员解释,茹娘是送给舵公的礼物,船员们也不好替林浅拒绝,便让茹娘回到栈桥。
双桅福船离港后,船员向林浅报告茹娘的事情。
不久后,船员返回,将茹娘头套取下,带到了一处空置民居。
茹娘住惯了总镇府的豪华宅邸,对这种一明两暗的普通民居,极为不适,吵着要见舵公。
只是,茹娘门外,有两个持刀的女护卫,日夜站岗,寸步不离,连茹娘上厕所,都在一旁看着。
茹娘空有一身伺候男人的本事,却无处施展,颇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之感。
……
出了正月。
马承烈如约将全部家眷送到岛上,男女老少,共二三十号人。
林浅在岛南,划了一整片民房,供其家人居住。
马承烈家眷在潮州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面对岛上的艰苦生活,根本难以适应,哭闹着要回去。
马承烈拿出家主架子,才将家眷异议压下。
同时,马承烈也拿来了南澳岛营兵名册,给林浅每个手下都发放了募帖、腰牌。
和世袭的卫所兵不同。
南澳岛水师属于营兵,说白了就是募兵制,不能世袭,不入军户,相较卫所兵,营兵对将领的人身依附更强。
譬如著名的「戚家军」,就是这类营兵。
营兵名册由总兵衙门负责制作、保存,兵部备案。
马承烈为了吃空饷,营兵的募帖、腰牌都是现成的,根本用不着现做,更用不着上报兵部,直接分发给林浅手下就是。
整个南澳岛由上至下,人人都得了个新身份。
林浅的结义兄弟们还得了军官身份,直接给了把总腰牌。
林浅本人的腰牌,甚至是个千总。
敢情大明营兵吃空饷,不仅吃普通士兵,连军官也吃,当真恐怖如斯。
有了腰牌,就算有了明面的身份,以后上岸活动就方便了。
当然,只有募帖、腰牌还不够,造假造全套,还得补上户籍,才算妥当。
这一点,就要靠日后勾搭知县、知府来达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