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贺我,成了太上皇?」
刘彻讥笑道:「我看,就免了吧?」
「陛下理应接受各方朝贺。」公孙弘再道。
刘彻依然望着他,「你刚才说,愿我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可在你领衔劝谏我禅位太子的奏疏中,却不是这样的,一说我老迈,二说我多病,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是我要死了,怎幺到这会儿,又说我能千秋万岁了?」
「太子和你对外也是这幺说我的吧?」
「一个小小年纪,一个老而不死,怎幺个个两副面皮呢?」
「我要是生龙活虎的出席大典,岂不是伤了你们这对千古君臣表率的脸面?」
「再说,既然是希望、是请,那我也可以拒绝啊。」
声音越来越轻快,笑意越来越浓郁,几年了,他也是等到机会,好好回敬太子和公孙弘的逼迫、折辱了。
这对不当人的少、老,也有今天,爽啊。
「当然。」
公孙弘亦是说话带笑,「君上还是尊重陛下本人的意思。」
「那就告诉太子,我身体不适,这个大典我就不参加了。」刘彻微微后仰。
「既然陛下身体不适,就请陛下多多保养身体。」
公孙弘慢慢站起身,「陛下,青酒沸了。」
煮青梅酒的陶罐已然沸腾,恍若未觉的刘彻,笑容一僵。
公孙弘躬身退殿,就在殿门前,朗声道:「移礼,宣德殿!」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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