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半天,路青怜却静静地看著书,苦肉计也失败了。
“真的没必要吧,”张述桐无语道,“我又打不过你,你把我绑起来干嘛? ”
“张经理,我说过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你没有恶意,但不代表我在和你开玩笑。 ”她缓缓道:
“从一开始我就和你站在对立面,大门是你手下的人弄坏的,就算你不知情,也绝不无辜,你被我绑来当了人质,是因为这有几个和我亲近的孩子,也是防止那些人不择手段,这样说能理解吗?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对张述桐这个名字没什印象,更不想和你有多少交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放你回去。”
“你听到下午的对话了?”
“当然。”
“就算拖到我从岛上离开能解决什问题?”
路青怜却聊起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
“我听小满说,你现在在一家大公司担任很高的职位?”
“也不算很高。”
“那就是很高了,既然这样,何必和这座庙过不去。”路青怜又翻了一页书,“你今年二十三岁,有很好的人生……”
“路青怜,你真以为双手被反绑着很好受吗?”
张述桐很少打断她的话,但这一次真的忍不住了,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有很好的人生又怎样,这个人生是属于他的又不是属于他的,他还有很多事做,这是七年后,他甚至不清楚路青怜明年还会不会死,要搞清发生了什然后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张述桐压抑着心中的恼意,一字一句:
“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失忆了,如果你还想从这个岛上出去,那就说清楚发生了什,我是从过………
可说到这,他突然感觉心脏猛地收缩一下,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宛如命定的枷锁,张述桐猛地低下头,大口喘息着,他骂了一句脏话,拼命压抑住胃的翻涌,又咬着牙说:
“如果你什都不记得了,那就听我把从前的事讲一遍……”
“抱歉,没有兴趣。”
这一次是路青怜打断了他,她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点起一根蜡烛,走到张述桐面前。
张述桐也终于看到了她的脸,那张无暇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双眸如一潭死寂的水,只剩漠然:“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你比你自己想得还要自负,你来拆掉我从小生活的地方,然后告诉是为了我好,张述桐,你所有的话都可以概括成一个意思,无非是想说拆了这座庙,就能把我解救出去。”张述桐愣了一下。
原来路青怜早就听出了自己的意思,张述桐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面看出什,路青怜也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双眼,他们久久对视着,路青怜的语气却忽然冷到了极点:
“可这,有谁说过需要你的解救?”
张述桐移开了视线,动了动嘴,最后低声说:
“嗯。”
蜡烛被吹灭了,椅子微弱的挪动声中,路青怜回到了桌子前看书,张述桐也盯着前方一言不发,偏殿没有钟表,便听不到机括运行的声音,无法追寻时间流逝的痕迹。沉默蔓延至整个房间,几近凝固,快要让人窒息,可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他们两个谁也不准备再说一句话。
长久的沉默中,有人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