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一个人就能抵四五个保鏢,而这个保鏢的薪水只是一盘炒杏鲍菇,不知道顾老板会作何感想。
张述桐也不知道路青怜对老宋离开的事怎么想,饭桌上她只是默默吃著饭,也许在她看来这就是以自己的方式送別了,大家约好常联繫的时候更是插不上嘴,她连手机都没有。
“而且她奶奶那里的態度也很难说啊,总觉得她就不太赞同青怜上学的。”老宋嘀咕道,“我反正觉得这事挺不对劲的,但之前不好说什么,想说的时候又晚了,当然了,还是那句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下学期总能再见到。”
老宋语重心长:
“所以啊,述桐,早恋不早恋咱先不说,我听若萍说了,这次要是没青怜你恐怕凶多吉少,光靠你自己也拿这么邪门的东西没办法是不是,我不是道德绑架,而是说,有条件的话,你看青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就多帮衬一下她。”
张述桐没有异议,但觉得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路青怜不是会轻易接受別人帮助的人。
而且他觉得路青怜还挺……怎么说呢,无欲则刚的,老宋却说:
“错!”
不知道隔了多久,张述桐又一次聆听了恩师的教诲。
他又说:
“不过你別误会了,这个错和以前拿秋绵举例子的时候还是不太一样,我是说,青怜也不一定真的是表面上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气啦。”
张述桐问能不能详细说说?
老宋这时正好从桌子上拿过一本没有还的书:
“有的人就像一本书,自己慢慢去翻唄,每一页每一页去看才有意思,说出来多没意思……嗯,实话是其实我也不了解,只是直觉上是这样,看东西不要看表面,你小子就是太容易被表面上的壳子困住了,別著相。”
张述桐也不知道他住了一次院怎么就从感情学专家变为哲学家,而自己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却无事发生,相反还得了个莫名其妙的焦虑症。
“行了行了,”老宋打个哈欠,“这就是为师给你上的最后一课,我等那些孩子过来道个別,也就该走了,有事还是电话联繫。”
“这么快?”
张述桐消化了老宋要离开的消息,却没想到他在岛上一天都待不住。
“对啊,要不然怎么中午喊你们去吃饭呢。”老宋笑著指指脑门,“你这么聪明怎么这次没发现不对,我就是要赶著今天船出岛,才特意挑在中午来的,否则等晚上吃饭多好,时间宽鬆点,大家还能多说几句话。”
“可是为什么非要今天就要出岛?”
“家里出了点事,我妈身体不太好,需要动个手术,很突然,我早上刚订好票了。”老宋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不出表情,“述桐,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真的没办法任性了,生老病死这些事,一样都少不了。”
“不过你也不用替我担心,也不是啥大事,但肯定要去家里看看,不然我情愿多住几天院,还能报销,挺舒服的,”老宋嘟囔道,“我发现县医院的护士还挺年轻的,这点比岛上好多了。”
他又恢復了不正经的样子。
有些话总要说,张述桐又问了老师几个问题。
两人在图书馆门口分別的时候,张述桐踏入空旷的校园,耳后老宋喊道:
“述桐啊——”
张述桐回过头,准备听听他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
老宋却难得郑重道:
“这句话我对你说不太合適,显得没大没小的,但老师放心不下的人其实还有一个……
“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