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这几日想出府了?」夏言笑问道。
一提这事,夏敬生坐立难安,满是愧疚,「是我无用,不敢出府门。」
夏言官居尚书后,解除夏家代代相传的军籍,夏敬生被销的户籍复原对夏言而言不是难事,但夏敬生不敢出府,夏言没办法。
「无妨,等该出的时候,自然就出了。」
夏敬生极相信叔父,忙问道,「什幺时候是该出的时候?」
夏言:「到时你就知道了。」
夏敬生听得一知半解:「若我能像郝兄弟一样无拘无束就好了。」
「你羡慕他?」
「嗯。」夏敬生点点头,叔父有什幺事都找郝仁说,郝仁孑然一身,跳出三界五行,是夏敬生想像中自己应做到的模样。
「有什幺可羡慕的,他还羡慕你呢。」夏言笑笑。
夏敬生愣住,「我已是废人一个,有什幺可羡慕的?」
「废人?从何说起?」夏言不解。
夏敬生尽是颓丧,身上的压力仿佛比首辅夏言还要大!
「侄儿如松树,楚楚可怜,却永无栋梁之材。」
「呵呵,」夏言揉了揉夏敬生的头,「不是栋梁之材便是废人?是何道理?
你也并非不是栋梁之材,况且,就算不是又能如何?
楚楚可怜的松树...好啊,枫柳合抱,亦何所施。」
夏敬生鼻子一酸,这是他未想过的,
他这棵松树虽不能为栋梁之材,但待到春来,有风徐过时,松树枝丫轻摇,亦是栋梁不能为之事。
「痴儿,你若是松,便做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