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博被噎住，辩道：「清军役是好事，可这幺搞，反而成了坏事！辽东府军民何其无辜！」
郝师爷与杨博的看法截然不同，
「你是觉得，清军役这事会顺利做成？不付出任何代价？」
杨博看向郝师爷，「你什幺意思？」
「想做成一件事，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郝师爷摆摆手，「劝你别再往下查，你走偏了，办好清军役的事，才算是利国利民。」
知其然就好，不必再深究其所以然。
杨博怔在原地，
望着郝师爷干瘦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久久没离去。
别了杨博，郝师爷迤逦在棋盘街，足足踏出四五百步，才算走出郭勋的地产范围，照比郭勋，夏言那家业什幺都不算。
郝师爷想着，
夏言为何要如此安排呢？
真是让自己去助杨博吗？
他隐隐有种感觉，夏言不是要自己助杨博，而是让杨博助自己。
只是，
堂堂首辅为何对自己这幺上心呢？
郝仁种种思量，一团乱麻。
棋盘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人声鼎沸，摩肩擦踵，耳边尽是叫卖声、咒骂声、笑声、吼声。
昨日辽东府全陷，让京中的人义愤填膺、无不满腔忧愤，今日好似全忘了。
「马尚行！」
正从宫里出来的严世蕃，猛地看到郝师爷，厉声怒吼，
「你给老子站住！」
郝师爷反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外面有个「马尚行」的诨号，身子一钻，挤进人群里。严世蕃意图拨开人群追上，长这幺大，只有马尚行让他栽了这幺大的跟头！
可严世蕃走两步都喘，又是人挤人，完全追不上马尚行，气得严世蕃重重一跺脚，
「又他娘的让他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