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张瓒看得不清,陆炳放下烛灯,搬起百斤的桌案往前挪了挪。
再唤来两个锦衣卫记录。
张瓒了无生意,闭上眼,「你全都知道,还要我说什幺?」
见属下要动笔,陆炳示意他们这句不用记,
「我知道不重要,我要听你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瓒笑得满是怨毒,忽又无比凄惨的唱起来,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父子二人,不能相容,不能相容!」
张瓒唱得实在太吓人,把见识过无数生死的锦衣卫慑住了!
陆炳丝毫不受影响,
敲响桌案,
「从这句开始记。」
......
「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呵呵。」
嘉靖半倚半靠在炕上,瞧着前任兵部尚书张瓒的供词,笑着摇头。
黄锦正伏在地上,给万岁爷洗脚。
有什幺要紧事,嘉靖是越来越不避讳黄锦了。
「成天这个为江山,那个为社稷,个个当自己是忠臣、贤臣。倒把朕当成了昏君。」嘉靖从手中抽出脚,踩在盆檐上,疑惑道,「他们是不是都忘了这大明社稷姓朱,朕也姓朱,朕会拿祖宗的基业胡闹吗?」
黄锦听出万岁爷在等自己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