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尺布,尚可缝

「你做得那些脏事,陛下看在眼里,可陛下还是对你委以重任。贪,不是你的罪名。

你可知你错在哪?错在你只知道义父,却不认君父!你对君父不诚啊。

你抄家的款子先是入了工部,辽东府因你而陷落,这笔钱又从工部转去九边,算是你自己给自己擦腚了。」

张瓒忽然觉得头上奇痒难忍,用健全的那只手撑着地,另一只被切掉的手腕拿到头顶狂挠起来,蹭了满头的黑绿草药。

陆炳从锦衣卫手中接过烛灯,挥退其余锦衣卫,只剩他与张瓒二人,

「当了这幺久的官,捞了这幺多的钱,这全是陛下的钱,只不过在你兜里放一会,你怎真当成自己的钱了?

郭勋那天晚上倒是有一句话没说错,

陛下要动内帑时,你身为臣子,早该有所表示。」

张瓒头要炸了!

「你,你怎会知道义...郭勋和我说得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出来的话,不仅你知、郭勋知,天知、地也知。」陆炳继续道,「可你义父还是骗了你,他说你当日进宫时,前有户部尚书王杲,后有赋闲的国公,陛下的话全是对你说的。错喽,郭勋也有份。

这笔钱是你和郭勋一起挣的,自然该一起掏...」

张瓒尖叫道:「郭勋一文银子没掏吗?!」

「掏了啊,你的银子,他的名头。」

「我不信!」张瓒蹬腿,倚着墙想要起身,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义父不会这幺对我的!义父会救我!」

「他没要救你。」陆炳回身,用烛灯照亮桌子,一个头颅猛地跳出,「认得吗?你义父找来杀你的。」

张瓒扑过来,死死盯着那颗头颅,确是与义父走得极近的锦衣卫,而且张瓒没少与他一起吃酒,张瓒绝不信这人是被义父派来劫狱的,谁能劫得了诏狱?

那既然不是来救自己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若是还不信,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自你离开国公府那晚起,郭勋没出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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