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啊,利啊,全是身外之物,在这条命前面狗屁不是!死到临头,张瓒把这事想明白了!
「你还有多少家产?」
张瓒一愣,随后回道:「算上府邸和军镇的孝敬,估摸着能有四十五万两。」
「你走吧。」
「啊?义父,您说什幺?」
「我说你走吧!你现在是拿钱买命!你不舍得花钱,你就走!」
张瓒又怕了:「别让儿子走,儿子才想起来,还有在苏杭的地产,还有织造局,还有,还有...共计二百万两!」
郭勋意外地看了张瓒一眼,因郭勋是站着,张瓒是跪着,郭勋还是在背光处,张瓒完全看不到义父脸上表情。
郭勋微微勾起嘴角,声音更严肃,
「不够!」
「儿子再去找提拔过的边帅收些孝敬,凑凑能凑到二百二十万!义父,够了吧!大明一年粮税不过二百万两啊!」
郭勋沉默不语。
张瓒心提到嗓子眼,汗像针尖儿,在全身上下滚针,刺得他又疼又痒,眼看要支撑不住,郭勋才缓缓开口,
「差不多够了。」
张瓒脸上挂着的肉抽动,
一辈子的积蓄啊!
「义父,我犯了这幺大的事,能买下命吗?」
张瓒仰头,看不清义父的脸,只能瞧见一个像郭勋的影子轮廓,轮廓周围伴着一圈火绒,
「能买下。弹劾你的折子虽多,可陛下尚且没说什幺,只要陛下不开口,这事就能办。
但没多少功夫够你耽搁了,立刻凑钱去!」
张瓒猛地起身,脑袋一晕,强挨住,
「儿子这就去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