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退下人后,严世蕃仍不满,喘着粗气,起身砰得摔上门。
「爹,这帮人是要找您一起上疏呢!」
严嵩点头:「我如何不知?不必理他们。今天弹这个,明天劾那个,是非曲直看不明白,和他们搅在一起做什幺?」
严世蕃竖起大拇指:「爹,还是您通透!儿子服!」
「唉。」
「您何故叹气?」
严嵩拿起誊出的青词,「这篇写得这幺好,却只得了第二,又被夏言压了一头。」
「儿子还以为是什幺事呢,爹,不必发愁!」严世蕃呵呵一笑,「这次我们明着是第二,实则为第一。」
「此话怎讲?」
严世蕃左瞧右看,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交给老子严嵩,严嵩折开,吓了一跳。
竟是夏言的青词!
「哪弄来的?!」
要知道,青词这玩意是给上天看的,若嘉靖没有将某篇青词传给其他人看,按理说,除了写青词的本人外,应只有嘉靖与念青词的太监二人能见!
「嘿嘿。」
严嵩不再问,迫不及待打开誊抄的夏言青词,
「这...」严嵩万万想不到夏言胆大包天!「磨镜篇?!夏言疯了!」
「夏言刚直啊,」严世蕃拿过青词,扔进火盆里,盯着熊熊火苗,严世蕃喃喃道,「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是时候了?」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严嵩的手抖个不停。
「远远没到。陛下还有用得着夏言的地方呢,爹,我们以不变应万变,那句话怎幺说来着?福兮祸所依。您这礼部官职没什幺实权,但如今形势下,没实权是好事,多做所错。夏言有通天的本事,可他毕竟是首辅,一竿子事他能全推开吗?只要做,就一定会错!」
......
「放开老子!」
疤脸足用了十个人,才把赵平和高冲薅出来。见手下脸上纷纷挂彩,疤脸冷笑,「两个牛犊子还不好按呢!」
赵平一见疤脸的腿,惊道:「你是刘瘸子?!」
疤脸从靴子里拔出刀,这藏刀的位置,又看得赵平眼皮一跳!
「你厉害啊,连捣我两个弟兄的窝。什幺时候马同知多了你这条疯狗?」
边说着,疤脸手法精湛,就像豁羊一样,连割断四五个人脖子,眨眼间只剩下赵平和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