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脸面,都要被这群蠢货丢尽了!”
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对着同席的几位牧场主拱了拱手,脸上挤出几分歉意。
“让诸位见笑了,是我管束不力,扰了大家的雅兴。
在下失陪片刻,去去就回!”
说罢,他与长脸汉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宴厅。
坐在同一桌的秃发隼邪,看着拔力末离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嗤笑道:
“在人家的府邸里,还敢纵容手下醉酒闹事?
真是一群丢人现眼的货色,也不怕被杨庄主笑话。”
想了想,他却不放心,招手唤来亲随叱奴,用手掩着口鼻,轻声吩咐:
“你去传我的话,让咱们的人谁也不许喝醉。
谁若丢了老子的脸,老子剥他的皮!”
“是,大人!”叱奴恭敬地应了一声,不敢有半分耽搁,快步转身离去。
恰在此时,杨灿在亢正阳与豹子头程大宽的陪伴下缓步走入大厅。
张云翊最先反应过来,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敬地拱手唤道:“杨执事!”
满堂宾客见状,也纷纷起身,对着杨灿拱手行礼,口中说着“见过杨执事”,态度恭敬至极。
唯有坐在首席的于骁豹,依旧傲然安坐,没有起身,嘴角还撇过一丝不以为然的弧度,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蔑。
他敏锐地察觉到,众人对他虽表面恭敬,言行举止间却总带着几分疏离。
远不如他们面对杨灿时那般,有着发自内心的敬畏与顺从。
“终究还是要手握实权啊!
不然,就算老子是于家长房的三爷,这些混账东西在心里,也未必真把我当回事儿。”
于骁豹在心中暗自说着,目光落在了率先起身的张云翊身上。
盯着张云翊那恭敬的背影,豹爷暗想:“这厮被杨灿整治得那般凄惨,如今却心甘情愿地为杨灿鞍前马后,做他的走狗?
我不信!
这几日我在丰安庄暗中观察,也没寻到杨灿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这样下去,如何能扳倒他?
若能将张云翊拉拢过来,让他暗中为我效力,说不定就能找到杨灿的破绽……”
于骁豹的心思飞速转动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此时,张云翊正恭敬地走到杨灿身边,开始为他引见在座的各位田庄、牧场管事。
“杨执事,这位便是青塬里的黄庄主。”
“哦?听闻四天前,黄庄主喜得麟孙,这可是大喜事啊,可喜可贺。”
“哈哈,这位便是程栋程牧主吧?久仰大名!
杨某早年曾为阀主牧马两载,那时便常听牧长们提起你。
大家都说,六盘山牧场的骏马数量最多,品质也最优良。
今日能与程牧主一见,真是幸会幸会!”
实在的程牧主咧嘴一笑:“执事大人过奖了,属下不过是略懂一些养马的门道罢了。
属下今日前来拜会,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特意备了两匹三岁口的儿马。
这两匹三岁口的儿马呀,身子骨可嫩着呢,毛色那是特别的白,希望执事大人能喜欢。”
杨灿欣然道:“白马?白马好啊,白马骑着气派啊,我喜欢,程牧主有心了。”
张云翊一一为杨灿引见,而杨灿总能与对方畅谈数语,所言不仅句句得体,还能精准地切中对方的近况或喜好。
比如黄庄主得孙、程牧主善养马,甚至连某位庄主近日田庄里的收成情况都了如指掌。
这让在座的众人既感到如沐春风,又暗自心生凛然。
杨灿对我们的底细如此了解,连黄庄主四日前得孙这般新近发生的小事都知道,可见他平日里对我们多有关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