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带上了几分严厉。
拉过犹自兴奋的儿子,沉声道:「兰儿,休得胡言!琏二叔教导你宝二叔,是兄长的责任。」
「那些话也是气头上说的,岂是你能拿来学舌、沾沾自喜的?」
贾兰被母亲难得的严厉唬得一怔,眼中的兴奋光芒黯淡下去,讷讷道:「娘,我......」
李纨看着儿子懵懂又带着些委屈的小脸,心头一软,语气放缓了些:「你琏二叔有句话没说错,你是该勤勉向学,无论是读书还是历事,都要拿出样子来。」
「但你要记住,立身之本在于自身,不在于旁人如何说,更不可因此生出骄矜之心,妄议尊长,明白吗?」
贾兰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点头:「儿子明白了。」
李纨将儿子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目光却越过孩子的头顶,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心绪如同那渐浓的夜色,复杂难言。
——
贾琏今日当众撕开了大房二房之间那层本就名正言顺却又在府中讳莫如深的财产分割问题。
却是让王夫人暗自恼怒。
「他真这幺说的!」王夫人院内,周瑞家的把从袭人那听来的话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王夫人。
当然了,除了贾琏说宝玉是空心灯笼这句。
荣国府今时不同往日。
琏二爷威权日重,她见了也不敢嬉皮笑脸。
曾经那个放低身段,尊称她周姐姐的琏二爷早就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