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父母在书房讨论了很久,甚至有争吵声传到卧室这边。
当时灵魂还没有融合,才十一岁的张建不知道发生了什幺。
只晓得一周后,自己大哥响应了国家的号召,以高中生的身份参与了上山下乡,主动支援边疆建设。
送别的火车站,张建抱着张援朝的腿不肯松手。
一直到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催促,张援朝将佩戴很久的腕表送给张建,并在张父凌厉的眼神中才罢休。
还是毛头小子的张建哪里能理解腕表的含义。
只晓得自己父母把大哥送去很远的地方,堪比古代的流放三千里。
那只腕表是张母投奔延安时从家带出来的,后来作为礼物送给了张父。
不知道张援朝什幺时候拿到的,从张建小时候就经常在小伙伴面前显摆。
每次回家前,张援朝不是用衣服就是用手擦拭手表镜面,以防止张父找到机会收拾自己。
时间的流逝在镜面上留下不少划痕,张建在得到腕表之后也习惯了擦拭镜面。
可现在佩戴的已经不是那只腕表,光滑的镜面没有岁月的划痕。
那只被家人轮番佩戴的腕表留在了京城,那晚走的匆忙,很多东西没有携带。
在港岛安稳下来后,张建特意托人找寻了同款式的腕表,最后托人情花高价才从周家的钟表行购得。
腕表是习惯,也是情感的寄托。
如果不找到足够的锚定物,张建担心随着灵魂的相融,自己变得不认识自己。
人的三观性格是由记忆构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