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挣到了又如何?像我,首领太监,五品顶戴。然后呢?
我要是今天闪了腰动不了,明天就得卷铺盖被赶出宫。外面有人管我吗?有人给我养老吗?
还有宫女,也想挣个前程。可你们入宫几年就出去了,除了一身毛病,一身没用的规矩,还能落下啥?
宫女一茬接一茬,流水一样,干几年就走,哪个主子拿你们当自己人?愿意给你们恩典?」
王守义这一番总结下来,大家哭得更惨了。像齐有礼这样的,甚至开始哭得打嗝,捶胸顿足。
王守义开始升华:「所以啊,别的是指望不上了。咱们只能靠自己,靠身边人!
外面流浪的野狗都知道抱团,不抱团就得饿死。
现在翊坤宫遭了难,大伙想熬过去,就得抱团。
要说一家人,咱们吃住在一起,活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众人跪在地上,边哭边应和着:
「对!我们是一家人!」
「我以后再也不骂太监了!」
「我也不欺负宫女了!」
……
众人激动的哭喊甚至隐隐传出了禁闭的翊坤宫门,传到永巷上。
螽斯门外,一队巡逻的侍卫听到了隐约传过来的哭声。
队尾的侍卫缩脖子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哭。」
领班的乌楞泰呵斥道:「胡说!紫禁城谁敢夜半哭嚎!」
队伍停了下来,歌声随着晚风,又隐约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