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升降梯往上,明媚亮堂的光逐渐落在眼前。
地上的大理石亮得能反射出人影,屋顶高高的,冰冷的风灌入屋内,让人精神一振。
自从上次被那个瘴气学说的医生吓了一跳之后,西伦也有简略地翻找过资料。
这个时代的医院正处于老西医到现代医学的转变之中——微生物理论虽然被提出,但接受的人很少,想发展到医学界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缓慢传播。
目前对感染、化脓、传染等情况的解释还是老套的「瘴气理论」,认为这些都是「瘴气」造成的。
这种高层窄廊的设计就是瘴气理论的具象化——人们认为通风是驱散瘴气的最好办法,因此医院必须建在地表层,哪怕外面零下三十几度,也依然要开一条窗缝。
西伦从温暖的生活区上来,一时间差点没被冻掉魂。
裹着大衣哆哆嗦嗦了一阵子后才好一些,然后看到医院大厅里甚至没有值班的医生或者护士。
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护士推着一车带血的剪刀和钳子快速冲过来,差点撞到西伦。
「抱歉!」护士大喊道,然后直接消失在了走廊某处,也不知道进了哪个房间。
西伦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走入了一间病房。
屋内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他手持带血的骨锯,高声喊道:「严重冻伤!需要手术!护士!护士呢!七号病床截肢!」
床上躺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她裸露的左腿显然已经满是青黑色,肿胀得极大,表明还有血泡。
病床旁边放着微冷的水和毛巾,医生努力地让她的双腿缓慢回温,但还是晚了一步,左腿已经彻底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