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徐行便在前院练开了。
起初是独自演练周侗所授的步槊之法,待樊瑞到来,两人便开始了每日的对练。
上次河神庙的生死搏杀,让他深知自身实战经验的匮乏,故而这几日练习得格外勤勉。
昨日周侗来禀报新居防卫布置,硬是被他拉着切磋了一个时辰,直至这位老师傅体力不支连连告饶才方休。
「呼——」
「主君,歇了吧,再练下去,小人待会儿怕是没力气驾车了。」
不过半个时辰,樊瑞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讨饶。
与周侗对练,徐行虽经验不足可凭藉天生神力周旋,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樊瑞武艺虽精,却难抵他越发纯熟的槊法与蛮横的力道,即便徐行刻意收敛,他也支撑得颇为艰难。
周侗曾点评,徐行这身神力配合步槊,不擅江湖小巧缠斗,反倒更适合沙场冲锋陷阵。
无心插柳,当初只为强身健体,如今却似乎为西北之行平添了几分底气。
午时三刻,顾廷烨如约而至。
他气色比前两日好了不少,想是侯府的滋补药材起了效用。
两人未多寒暄,登上马车便直奔城外的禁军营地。
马车驶出汴京繁华的街市,向着西郊而去。
顾廷烨在车上为徐行稍作讲解:「自太祖立国,禁军便为天子亲军,乃天下精锐所在。然则……承平日久,尤其是元祐以来,这『精锐』二字,怕是……」
他摇了摇头,未尽之语,两人心照不宣。
北宋的禁军乃是国家最核心的正规野战军,不仅宿卫宫禁、保卫京师,也需戍守边疆、出征作战。
然而传闻如今部分禁军的状况,已与地方厢军、乡兵无异。
徐行微微颔首,掀开车帘望去,只见沿途景致逐渐开阔,远处连绵的营房依稀可见。
行至营地大门,但见栅栏高耸,望楼林立,规制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