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笔迹,以及信中出卖边境布防、暗示增加岁币以换取西夏施压的内容,如同惊雷,炸得所有心存侥幸的官员面色惨白——铁证如山!
「吕大防——你还有何话说?」杨畏转身面对吕大防,厉声呵斥。
被押至殿下的吕大防,此刻却只是紧闭双唇,默然不语。
「通敌叛国,依《宋刑统》,该当何罪?」赵煦目光如炬,扫过下方群臣,言语平淡的质问百官。
殿内一片死寂。
律法条文,人人皆知,那是凌迟重罪,株连亲族!
但……那是首相啊!
是士大夫的领袖。
岂能真依律处置?
短暂的沉默后,更大的反弹汹涌而来。
以刘挚为首的数名元老重臣纷纷出列,他们不再纠结于吕大防是否犯罪,而是转向「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的祖制,以及诛杀首相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刘挚更是以「蓝田四吕」劳苦功高为由,反对官家按律处置:「陛下,吕氏兄弟四人,除吕大防外,大忠、大钧、大临,皆为国效力,尤以吕大忠现任陕西路转运使,肩负边防重任。」
「若因大防一人之罪而尽数牵连,恐寒了天下士人之心,于国朝稳定大大不利啊。」
「恳请陛下念在其多年苦劳,从轻发落,流放即可,万不可开此杀戒!」
哪怕他与吕大防素有恩怨,此刻也不得不放下成见。
只因他明白——官家今日能杀吕大防,诛其亲族,明日便一样能杀他刘挚,以及刘家满门。
他相信在场百官或多或少都有兔死狐悲之感,此刻必定同气连枝。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