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闻言,给了他一个似嗔似笑的眼神,真不知该说他「体贴入微」还是「不知所谓」。
「纸伞都收在前廊,你在厅中如何寻得着?」她说着便向厅外东侧走廊走去,徐行连忙跟上。
只见盛明兰取了伞,竟直接步入细雨之中:「官人怕是饿了,明兰去为你烧水,再煮些清粥,你且去书房等着。」
「那你倒是加件衣裳……」
「灶膛温热,不碍事的。」
徐行苦笑摇头,正要追去,却忽然停下脚步,喃喃自语:「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自称'明兰'?」
这声「明兰」,比起往日那声规矩的「妾身」,似乎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亲昵。
他默默品着「明兰」与「妾身」这两个称谓之间的微妙差别,缓步走向厅堂另一侧的书房。
约莫一刻钟后,盛明兰端着茶盘走进书房,熟练地为他沏茶。
「明兰。」徐行轻声唤道。
「嗯?」盛明兰正解下襻膊,闻声微微一怔。
「往后独处时,我便唤你明兰,你唤我怀松可好?」或许是闲来无事,徐行竟琢磨起这称呼的讲究来。
盛明兰这才回味过来——一个称呼的转变,竟让两人的关系仿佛又贴近了几分。
「怀松先看会儿书,清粥还要再闷一会儿。」她并不抗拒这般更显亲密的称呼。
徐行满意地点点头,招手示意她近前:「我几次见你在模仿我的字迹,如今得闲,正好教你。」
说实话,他更享受这般「夜半无人私语时」的相处。
往日里人前人后,两人虽相敬如宾,却总不及此刻这般自在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