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猜猜,汝霖兄何时能得授实职?」
「我看快了,昨日汝霖兄不是说在街上遇见了那位徐奉议,两人还打了招呼幺?想必是汝霖兄殿试中的慷慨陈词,已入圣听。「
「那徐奉议定是从官家口中得知了汝霖兄的才名。」
宗泽闻言,只是摇头苦笑。
他知道李光、何兑等人是高看他了。
殿试数百份卷子,官家日理万机,岂会一一过目?
他名次本就不显,如何能轻易进入天子视野?
他可不比徐行,本是状元之才,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总之,待汝霖兄日后发迹,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些患难兄弟。」一直沉默坐在东侧的男子举起茶碗,「我等在此以茶代酒,预祝汝霖兄将来出将入相,宏图大展!」
宗泽并未被这番恭维冲昏头脑。
他从未做过「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美梦,眼下最现实的,是如何在物价腾贵的汴京城里活下去。
他们四人如今靠着替人撰写书信、墓志铭、碑文换取微薄的「润笔费」,才勉强维持着「选人」的体面。
发迹?
谈何容易。
不是每个选人都有徐行那般逆天的气运。
就在他苦笑着端起茶水,准备与友人在这清苦中自得其乐时,院门却被轻轻叩响。
「租费昨日不是刚交过幺?」吴执中说着,起身向院门走去,心中疑惑。
他们为顾及颜面,从未将住址告知外人,此刻会是谁来访?
「来者何人?」
「在下樊瑞,奉主君之命,特来递送请帖。」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吴执中看着门外身形魁梧、气息精干的汉子,好奇问道:「不知贵上名讳?这请帖又是送给哪位?」
「家主姓徐,名行,字怀松……此帖,是送与宗泽先生的。」
「徐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