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生历事,说穿了便是凭实习经历入仕,对权势之家而言,谋个「实习」机会并非难事。
这位岳父大人,倒是深谙权宜之道,上任伊始便已娴熟运用起特权。
不多时,马车停稳。
徐行搀着盛明兰来到盛府门前,经小厮引路,二人尚未步入正堂,便听得内里传来凄切哭嚎:「官人,你可要救救枫儿啊!他也是盛家的骨血啊!
「你素日最疼枫儿,此事万不能不管。
官人,你倒是说句话呀!
要不……官人去与徐行说道说道?枫儿是为替他这妹夫鸣不平才惹的祸,他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再不然……你如今管着开封府,寻个人顶了这罪……」
「……」
徐行擡手止住小厮通传,静立院中聆听。
身侧的盛明兰,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莫说其他,单是最后那句「找人顶罪」,若传扬出去,足以毁掉盛家辛苦经营的「清流」门风。
果然,堂内随即响起一声怒斥:「林噙霜,你给我住口!
莫说是长枫触犯律法,便是长柏这嫡子犯了事,老爷也绝不行那李代桃僵之事。
说到底,皆因你管教无方,致使长枫学业荒废,科举不第。
如今入了国子监,不知收敛,下了学堂亦不归家自习,反而在外推杯引盏,才酿此大祸!
你身为人母,胡乱指责推诿罪过不说,竟还怂恿主君行那知法犯法之事,莫不是要整个盛家为长枫陪葬?」
「大娘此言差矣!」另一个年轻女声响起,「三哥哥若得入仕,光耀的也是盛家门楣,那徐行便官至宰辅,终究是徐家人,亲疏远近,还分不清幺。」
盛明兰再难忍耐,扬声道:「既是盛府家事,我徐家确是不便插手了。」
话音落下,堂内顿时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