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顾廷烨决心已定,他不介意助这位挚友一臂之力。
让他们骤升高位虽不可能,但荐往边军实权将领麾下任低阶武官,尚有把握。
在他设想中,环庆路章楶帐下便是好去处。
若能活着回来,军功少不了,日后也可成为他的助力。
「林冲也要从军?」顾廷烨大为惊讶。
在他眼中,林冲处事谨慎,忠心耿耿,这般人才岂能轻放?
「他既为我募宾,我自当为他谋前程。」徐行正色道,「如今陛下志在西北,好男儿正当建功立业,困守宅院岂非辜负平生?」林冲乃可造之材,打理酒坊实是大材小用,合该去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
「果真有战事?」顾廷烨紧紧盯着徐行,又求证般望向盛长柏。
盛长柏颔首:「今日朝会,陛下确已明示,不愿再赐岁币与西夏。」
「好——!」顾廷烨霍然跃起,笑容灿烂如稚子,「陛下既欲开边,我等世受皇恩的勋贵子弟,自当投军报国,为君分忧!」
言罢,他竟片刻不愿多留:「我这就回府与父亲商议!今晚酒宴作罢!」话音未落,人已匆匆离去。
「仲怀他……」盛长柏忧心忡忡,欲追又止。
「二哥,」徐行拦住他,「当日广云台,二郎曾与我忆起你们年少时,因燕云十六州舆图而定交。何以如今,你反倒畏首畏尾?」他知盛长柏是担心挚友沙场险恶,性命难保。
可这世间,从无只享其利不付其代价的好事。
顾廷烨欲光耀门楣、证明己身,唯有用性命去搏。
谁都一样——他徐行欲权倾朝野,同样要在无形刀剑中行走,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燕云十六州……」
旧日誓言恍如隔世,盛长柏喃喃重复,良久方回过神。
「怀松,我们真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吗?」
「或许吧。」徐行远眺西北方,目光深邃,「心存此念,便存希望。」
那也是他的希冀。
权臣之路与报国之志,从不相悖。
那可是燕云十六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