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盛长柏与宣旨的内侍几乎同时抵达徐宅。
来者自报家门,声音清亮而不失恭敬,随即展开明黄卷轴,朗声宣读圣旨。
徐行整肃衣冠,依礼拜接。
程序既毕,徐行却含笑挽留:「刘太尉亲临,蓬荜生辉。
何不稍坐,饮盏清茶?」
这位刘瑗,徐行心知肚明——史上哲宗朝宦官核心,亲政后极得信任,与章惇、曾布等重臣往来密切,实为勾连内廷外朝之关键人物。
他不仅掌宫禁事务,更深涉朝政,尤其在监察官员、推行「绍述」国策上举足轻重。
今日他亲自前来,绝非寻常宣旨,其中深意,徐行岂会不解。
「小人岂敢当太尉尊称。」刘瑗躬身谦辞,面上却无半分卑怯,「奉议郎直唤刘瑗便是,瑗闻奉议郎佳期将至,提前来沾沾喜气。」
盛长柏见徐行欲待客,本欲回避,却被徐行以目止住。
明日之后,二人便是郎舅之亲,荣损与共,此时遮遮掩掩,反显矫情。
待鲁达奉上热水,徐行在他耳边低语数句,目送他离去后,方对刘瑗叹道:「琐事缠身,陛下又赐九日婚假,此职受之有愧啊。」
「徐奉议……」
「若不嫌弃,唤我表字怀松如何?」徐行温声打断。
刘瑗略作沉吟,含笑应道:「敢不从命。」
既已改口,徐行便不再虚与委蛇,径直问起朝堂动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书库多,????????????.??????任你选 】
闻知西夏之议受阻,他心中暗忖:果不其然,这场婚事,来得正是时候。
赵煦虽具政治手腕,终究太过理想。
昨日他便直言西夏之事不会顺利,奈何少年天子过于乐观。
如今现实当头一棒,于他徐行而言,反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