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幺主动迁都,要幺三十余年后被迫南迁——开封注定无法承担北宋后期的都城之责。
想到大宋将要面对的强敌,他心中暗叹。
金与蒙古,可不像辽国那般容易喂饱。
至于营建新宫,其实北宋皇宫规模不大,整个大内周长仅五里,面积约六十顷,不及唐宫六分之一。
洛阳底子尚好,花费相对可控,唯运河疏浚耗费国力。
但在他看来,这笔买卖依然划算。
当年定都开封的隐患已然显现,若一成不变,终将成为埋葬北宋的关键因素。
当然,若眼前这位能如赵佶般长寿,他相信即便无所作为,北宋也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惜,寿命之事最是无解。
「欲据山河之险而去冗兵,循周、汉故事,以安天下也!」赵煦喃喃自语。
徐行闻言眼前一亮——这正是赵匡胤当年之言,可惜被「高粱河车神」一句「在德不在险」所阻,最终导致北宋在强盛时遭遇罕见的历史「黑天鹅」事件,一夕崩解。
「陛下可有此安天下的雄心?」徐行试探道。
赵煦却摇了摇头:「时局复杂,迁都之事容后再议。」
虽遭拒绝,徐行却捕捉到他眼底深藏的期许,心下明了:这位皇帝已被说动几分,证明他确有想法与胆魄。
这正是徐行想要的。眼下局势,即便赵煦真想迁都,他也会劝阻——此事须待朝堂拨乱反正之后。
「除迁都外,可还有他法?」赵煦再问,此时姿态已如虚心求教的学生,而非高高在上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