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医生,去了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加重对方的心理负担。
这世上不讨厌他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现在好了,被他亲手断送掉了最重要的一个。
内疚、后悔和怯懦已经将他整个人填得满满的,再塞不进去其他东西。
在七连,甚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他能交往的吗?
黄粱也被他吐过,成才总是对他若即若离,其他,除了远在草原上的五班,和老家的父亲、两个哥哥,再想不出别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
史今和伍六一再次返回,找不到人的史今还是猜到了他躲在哪,硬是打开步战车顶盖钻了进去,将他一把揪了出来。
这一日,七连没有放假。
在黄粱的记忆里,史今的手是在一个放假的日子被砸伤的,加上他又刚刚从军区医院回来不久,正是老杨出事的闹心日子前后,早已将这件事忘之脑后。
此时的他正坐在炊事班宿舍,完全不知道车库里早已提前上演了这一幕任谁看到都得极度揪心的大事。
在一阵阵「龟儿子」的咆哮声过后。
「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在夜间的车库里响了很久很久……
因为史今不许另外两个当事人对外透露,所以暂时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经过。
……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
黄粱还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史今的手受伤了,戴了一个厚厚的防护手套,受伤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事情。
不少人都在问他怎幺了,他的回答是自己撞到了。
黄粱不由得想起了大锤砸手那件事,再联想到许三多昨天邀他一同去车库找成才玩的事,越发怀疑这手伤就是许三多抡大锤弄的。
虽然他早已从许三多的经历预感到了某些事情无法改变,可没想到这件事的发生时间竟也提前了。
怀疑过后就是对自己犯懒的深深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