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小憩方醒,刘禅望着窗外,忽然喃喃:
「若是相父出征归来,朕必当出城十里相迎……」
侍立榻边的康履听得模糊,只捕捉到出城相迎,吓得差点跪下,连忙劝:
「大家,万乘之尊岂可轻动?依礼,岳招讨使当入宫陛见!」
刘禅一愣,才觉失言,烦躁摆手:
「知道了,朕就说说。」
心里却不以为然。
在成都时,虽未真出城迎过相父,但那份亲近倚赖实实在在,哪像这里规矩烦人。
他重新躺下,目光仍望向北方。
莫名的心安感愈发清晰。
他不知这份信任从何而来,或许因那场梦,或许因秋毫无犯的军纪。
又或许,只是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世,太需要一个如诸葛亮般可托付一切的支柱。
「快点回来吧,」
他在心里默念,这次带着更明确的指向。
「朕在这临安,连个能放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岳卿,莫要让朕失望啊。」
然而,他未意识到,这份不设防的期待如双刃剑。
既可能成就君臣佳话,也可能将自己与那位未谋面的名将,一同推向风口浪尖。
秦桧坐于书房,窗外竹影摇曳,映在他平静的脸上。
刚送走宫中内线,他指尖轻敲着密报,上面详记了几日来官家对岳飞异乎寻常的关切,包括那句含糊的……
出城相迎!
「此非吉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