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你可以跪下同我讲话

她才刚刚开车绕了两圈,身后的保鏢甚至连车都没来得及下就被按住了。

可是拋开我对皇后娘娘的忠诚不说,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就不准备解释一下嘛!

大甜甜像个受气包一样盯著身边无视自己的男子,自然也是只敢將这些话藏在心里的。

她还没有足够的资本搞这些地位对等的弹劾,换作她的茜茜姐来,发现猫腻就直接一顿捶了。

少女偷眼瞧他在手机上里啪啦地打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路老师,刚刚你在那个別墅里干嘛啊—”

“玩女人啊!还能干吗?”路宽好笑地警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的少女,“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当我跟你闹著玩呢?”

开车的阿飞听得莞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隔著距离的两人。

哼!

大甜甜被他理直气壮、毫不掩饰的回答得说不出话,腮帮子下意识地微微鼓了起来,像只被抢走了松果的小松鼠。

她猛地扭过头看向窗外,只留下一个写满了“我很生气但我不敢说”的后脑勺和微微起伏的肩膀。

纤细的手指泄愤似的用力抠著真皮座椅的边缘,心里的红色小人完全占据了上风,已经替刘伊妃把渣男翻来覆去骂了一百遍。

铃铃铃!

“餵?”路老板接起电话,来自他刚刚在脑子里用来抵御“淫邪”的木兰,北平时间正是上午10点。

“哦,刚刚和哈维找的关係人谈完,是维密秀的那个老板,明天应该会跟娱乐办公室的官员会面。”

井甜可怜巴巴地趴著侧门窗,耳朵竖起来听著电话另一头的温婉女声,分明是她朝思暮想的女人。

好想把电话抢下来告密啊!

大甜甜恨恨地转头看著言语隨意的渣男,什么刚跟关係人谈完,身上那个香水味浓得跟从女人堆里捞出来差不多!

除非这个女性香水来自那个什么莱斯利,呕更噁心了,还不如玩女人呢!

路老板只当她不存在,跟老婆聊了两句孩子的情况,话锋一转调侃道:“纽约不愧是国际大都市,晚上看到好几件漂亮衣服,到时候给你带点土特產回去。”

“啊?什么土特產?还是衣服?”小刘刚刚乘车到问界大厦楼底,准备参加《太平书》的编剧会议。

洗衣机很信达雅地把情趣內衣翻译成了“夫妻黑话”:“那个—木兰骑马的马鞍和战袍之类,各种风格都有,穿起来撕拉撕拉的。”

小刘笑骂了丈夫几句,关心了两句他的眼睛,阿飞驾驶车辆穿过曼哈顿下城错综复杂的街道,最终驶入翠贝卡核心区一条名为杜安街的静謐地段。

“好了,我跟阿飞先把井甜送到家了,我们回酒店去。”路宽和井甜分头下车,“你要不要跟她讲两句?”

刘伊妃笑道:“那你把电话给她。”

“餵?茜茜姐。”傻白甜心情复杂地接过手机,走远了些寒暄了几句,想了一路都没下定决心讲些什么出来。

她担心又是这两口子的奸计,可香水味道是真实存在的吧?

想不通乾脆不想,跟刘伊妃聊了两句旋即掛断,大甜甜惨兮兮地抬眼看著男子,“路老师—

我——”

“你什么?有话快说,说完回去睡觉,冻死了。”路宽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对大甜甜还是一如既往的戏謔隨意,有些像早年间敷衍还痴痴霉霉的小刘。

两人身处的翠贝卡,和上东区、哈德逊是纽约三个聚集主要財富的心臟地带,此刻路灯散发著昏黄柔和的光晕,街道两旁林立著 、经过极致奢华翻新的铸铁风格loft公寓楼。

脚底是铺著老旧鹅卵石的街道,周围是厚重的红砖外墙、巨大的落地式工厂窗、黑色的铸铁路灯和裸露的金属消防梯所有独特的元素,在夜色中共同勾勒出融合了工业歷史与顶级奢华的独特韵味。

大甜甜站在清冷的光晕里,脚底是凹凸不平的古老石块,周围是沉默而厚重的建筑丛林。

这片过於完美的布景,忽然给了她一种不合时宜的勇气。

她抬起头,望向路灯下路宽那被光影雕刻得愈发清晰立体的侧脸,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路老师,我不知道今天你是不是在捉弄我。”井甜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只是觉得你和茜茜姐都是很好的人。”

“看到你们在一起这么甜蜜幸福,宝宝也平安健康,我发自內心地觉得开心。”

“其实我—”寒风中的少女面色突然有一阵猛烈的潮红,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只是三个字后就戛然而止。

微微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她在这段复杂关係里的怯弱与无助。

井甜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著面无表情注视著自己的男子。

这是以往渴求却不可得的关注,此刻在异国他乡的凌冽中反倒叫她更加冷静,於是言语也更加顺畅了些。

“路老师,我知道有些话我说起来没有立场,也显得可笑得很。”

“我很笨,也搞不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说出来惹你厌烦,我还是想不自量力地求你一句·—”

女孩仿佛拿出了此生最虔诚的姿態:“求你別让茜茜姐伤心行吗,她真的是把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人能伤害他,那也只有你了。”

她没有足够的信息去追索今天这些事情的细节,但面上支离破碎的信息串联起来已经足够明显明显到哈维、莱斯利等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明显到井甜如果不说,这一夜都很难禁得住內心的煎熬。

她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刘伊妃。

要么就像现在这样,即便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在他心里根本没什么地位,也撼大树一般地讲出自己的请求。

思前想后,娱乐圈第二深情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两人的矛盾,相比之下也更相信这个她崇拜爱慕的男子。

相信他不是一个在妻子刚刚十月怀胎、歷经艰难地诞下子女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出轨的人。

至於她自己深埋在心底的心意,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再说出口。

並甜不像歷尽磨难、修成正果的小刘,也不像即便最后无奈退场、却也曾享受过飞蛾扑火的壮烈的兵兵。

从小成长的家庭环,境赋予了她一种被保护得很好的天真和理智。

叫她能相对清晰地认清局势,知道有些事情即便谁都看得出,但只要自己不说出口,就能自欺欺人地站在他们身后。

哪怕能站得近一些,亲眼看著呦呦和铁蛋成长就很好。

一旦自己不管不顾地说出来,结局已然註定,结果更加难堪。

“路老师,我进去了。”井甜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明天就先回剧组,无论如何,我也是想好好做个演员的,我会努力。”

说完,她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不再看他,转身推开了身后庭院的铁柵栏,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温暖的门厅光影深处,没有回头。

刘伊妃从几年前带著井甜出晨功开始,熟悉了她的性格以后,就从来没有防备、怀疑过这个小师妹;

大甜甜也对得起她这份珍视,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著这份视若珍宝的情谊,以及那个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家庭图景。

路宽独自站在空旷的鹅卵石街道上,望著少女消失的方向,周遭只剩下寒冷的夜风穿过古老建筑缝隙的细微鸣咽。

他忽然有些庆幸,庆幸於在这个光怪陆离、欲望暗涌的世界中,终究还是藏著一些简单而可爱的灵魂。

她们或许渺小、或许怯懦,却固执地坚持著內心一点笨拙的真诚,像冬夜里的零星灯火,不足以照亮整个黑夜,却也能在某个瞬间让人相信纯粹的存在。

路宽心头涌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感慨,嘴角那抹惯常的戏謔也悄然淡去。

旋即拢了拢大衣,转身步入翠贝卡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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