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柳总,我是来给老婆买生日礼物的!(为榜一大姐cc加更)
ps:感谢天空/蒙奇奇/太古迴风三位大佬上盟,百盟进度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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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商务车载著马画藤一行人,前往下榻的中关村皇冠假日酒店,这里距离连想总部只有两公里。
车里的氛围略有些压抑,刘驰平神情凝重地看著小马哥:“boss,他回来的消息,要不要先跟柳总……”
马画藤面色如常地扫了他一眼,倒没有对下属的郑重其事感到诧异。
路宽在这种关键节点回到北平,面色还如此的閒適淡然,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诡异。
“算了。”小马哥看著窗外一闪而过的“北平奥运会一周年”標语,“这位奥运总导演也许是回来接受表彰的。”
“等他上了电视,总归大家都知晓了,下午见面再说吧。”
说起来好笑,他也算是带著满腔腹稿准备来跟柳会长会晤的,可跟这位假想敌甫一照面,就已经叫己方开始浮想联翩了。
不和柳会长打招呼,不是他“知情不报”,是总觉得就这么杯弓蛇影也显得太过了些。
车辆稳稳地停在皇冠假日门口,小马哥轻舒了一口气下车,北平八月的烈阳无法直射富豪,但氤氳的热浪已经扑面而来。
无端地叫人心情焦躁。
“这里在搞什么?”马画藤的皮鞋刚踏上酒店门前滚烫的岗岩,大堂里蓝黑与天蓝的围巾浪潮几乎掀翻水晶吊灯,“forza xx”的声浪震得玻璃门嗡嗡作响。
玻璃门內也挤满了身穿蓝黑与天蓝球衣的球迷,前台被围得水泄不通。
给他们拉开车门的门童脸上还有些青春痘的痕跡,不过还是很职业地回答刘驰平的问题:
“今天是北平奥运会一周年纪念日,晚上在鸟巢有国米和拉齐奥的义大利超级盃比赛,我们酒店是球队下榻酒店,这些都是球迷。”
去年的北平奥运会开幕式极为成功,所以一周年全国各地都办了很多活动来纪念。
上午奥林匹克公园景观大道举行了首个“全民健身日”启动仪式,还有三万多人在鸟巢和水立方之间的景观大道表演 。
再者就是晚上这个和意甲品牌合作的超级盃比赛,也是超级盃第一次来到中国。
小门童是北平土著,稍稍有些话癆,一边接过眾人的行李一边笑道:“总导演路导你们肯定知道的,他晚上会来做开球嘉宾,他们夫妻都是球迷……”
他一抬眼,看见摘下墨镜的小马哥,这踏马不是自己平日里零钱的最大输出对象小马哥?
尼玛的换个qq头像都要一块钱,《企鹅牧场》不买加速和牧羊犬要被人偷死,这个黑心的货!
小伙子很机灵,继而想到企鹅问界的竞爭,连忙转移话题:“先生,你看这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要么到边上稍等一会儿,我先帮你们把行李存一下?”
马画藤下意识地鬆了松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好像自从机场和路宽擦肩而过,就像有团沾了汽油的絮塞在肺里,点不著也吐不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默默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刘驰平和工作人员:“我在这儿等你们,挤过去办一下吧,注意安全。”
小马哥寻了偏僻处静立,其实他也是球迷,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完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閒事。
大厅里,一股裹著汗味与劣质香水的热浪撞进鼻腔,再想到刚刚小门童无意间提到的路宽,马画藤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一些。
另一边,刘驰平和隨从们几度试图穿越人潮未果,反倒是挤得一身臭汗,被紧急赶来维持秩序的保安拉开。
毕竟意甲是国內最早转播的欧洲顶级联赛,这么多年积累的球迷数量是很可怖的,这也是五大联赛的杯赛决赛第一次放在亚洲举办。
刘驰平实在没有办法,扭头看到老板在角落里翻动著手机,气喘吁吁地赶过去。
“boss,我现在来联繫柳总的秘书,先去连想吧。”
“boss?”
“哦,”小马哥驀然抬头,脸上的表情叫下属有些看不懂,“暂时……暂时应该不用去了。”
“什么?”刘驰平一颗心跌到谷底,他又何曾没对局势有过隱忧和揣测。
马画藤似乎又恢復了沉默寡言的姿態,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转而自己看著玻璃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屏幕上赫然是一则web简讯——
《环球时报》:突发!倪广南、张杰等中科背景人士实名举报股权转让合规性存疑,北交所及连想官方暂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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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刘驰平略有些惊恐地盯著手机屏幕,作为行业內部人士,又通过马画藤知道了老会长的跟脚所在,他是很清楚这种事態的严重性的。
“这是,是他吗?”刘驰平没意识到自己连那个名字都有些避讳起来了。
“就算不是他,也是他了。”
刘驰平听得心里一顿,沉吟了几秒才明白这不是马画藤在给他打哑谜。
也许倪、张等人提出问题是出於公心,但在现在的局势下,这种公心定然是要被路宽顺藤摸瓜、添油加醋、小事变大的。
这一步既然站了出来,就再也退不掉。
更何况这个发布简讯的《环球时报》,还有一个惯於把路宽吹嘘为“东亚最强80”后的胡主编吶!
刘驰平息屏交还手机,只觉天气燥热也心绪烦闷,额头却是冒著冷汗。
再抬头看小马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他的神態比前几日下了赴约的决定时,都多了几分轻鬆自在。
刘驰平不禁心有戚戚,都说龙潭虎穴,这一只脚刚踏进龙潭,局势就已经叫人有些思之便头皮发麻了。
他能够理解马画藤脸上偶然流露的一丝释然。
在无形的硝烟笼罩下,最令人窒息的並非明枪明箭的交锋,而是对手始终引而不发的压迫感。
路宽和问界的蛰伏,恰似暗夜中拉满的弓弦:
箭鏃未发时,每一缕风声都可能是致命杀机,这种未知带来的战略威慑,远比真刀真枪的廝杀更折磨人心。
即便他们踌躇了三个月,横看竖看都认为这一局老会长要占得先机,才决定来京赴约,可谁又能完全忽视那个人的存在呢?
对於马画藤而言,现在才是棋盘上的迷雾开始消散的时候,也是更叫人心荡神摇的时候。
柳会长此刻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就企鹅的战略利益而言,这是一种“诡异”的解脱。
小马哥当然不希望问界能够翻盘,但也著实有些难以启齿的庆幸,庆幸於这个消息爆发在自己和老会长会面之前。
他得以更加审慎地判断局势、做出最恰当的抉择。
譬如现在找个地方欣赏一下这位天才导演给大家带来的“最新电影”,看看究竟是隔靴搔痒般的小障碍,还是白刃不相饶的生死局。
……
hd区科学南路,连想总部。
老会长父女也在看著“这部电影”,只不过看的是北交所转交的纸质材料,也已经出现在了倪、张二人的微博上。
实名,公开,不惧强权。
倪院士在《关於连想控股股权转让涉嫌资產流失的紧急反映》中指出:
按合併报表净资產139. %股权当值40. . ?
他痛陈评估机构的致命疏漏,即神州数码与连想集团的百亿市值竟被排除在外,把集团变成剥离了血脉的枯骨。
尤其令人锥心的是一桩 “连想汉卡”等智慧財產权作价1.1亿元入股,按《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应保留科技人员权益,但本次转让將计算所股权完全划归院里,剥夺技术团队歷史贡献,道理何在?
老院士微博照片中那枚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勋章赫然在目,如同对他半生研发的嘲弄,引发了网友的思考同情。
由此,他也在文末沉痛呼吁,对现如今的股权转让进行再审查,不要寒了技术人员的心!
张捷的举报材料则更像一把解剖刀,直插程序合规的膏肓。
他是熟稔中科院体系的法律学者,提出的问题直指產权交易公告背后的权谋图谱:
所谓公开掛牌,实为泰山会密室递钥,需控股金融、能源、地產三领域的钢印条款,寰宇之內仅泛海卢至强可解。
这是什么?
这是先定后招,虚假议標,因此向有关部门反应,要求对泛海有无可能进行利益输送进行甄別、要求,至少是合同约定。
即便泛海购得股权,也要设立严苛的转让条件,避免私相授受。
相比外人的雾里看,现在面色阴沉得要滴水的老会长,对这两位“老战友”和“自己人”递交的材料中的內容,更觉触目惊心。
公告发出的这两月,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大呼小叫的財经类媒体多了去了,
但这二人不同,无论是援引的数据、提出的案例、剖析的真相,还是他们本人的身份,都杀伤力都太强。
“爸,我先去联繫戴主编。”柳琴不等父亲吩咐就转身拨號,她要找的是《心惊报》的主编戴自耿,无论对方的后手如何,先紧急公关。
“找他没用,我直接联繫楠方的杨社长。”
老会长知道这一局的凶险,更知道问界舆论体系的可怖之处,不由得他再斟酌踌躇,必须快刀斩乱麻。
“好,那我先去安排其他几个朋友,都一起来主持主持公道。”
柳琴急匆匆而去,办公室的门甫一关闭,憋不住火的老会长便重重一掌拍在桌面,“砰”得一声茶水四溅。
他倏然起身,西裤膝弯处绷出两道凌厉摺痕,镜片后的眼白因暴怒隱隱有些充血发红。
“混帐东西!”已经年逾六十五岁的老企业家面部肌肉此刻扭曲如树根,太阳穴处青筋隨著粗重的呼吸突突跳动。
他恨不得大骂某个藏在后头见不得光的傢伙,但以他发火都要躲开女儿的涵养和气度,再是想痛快地骂一骂路宽,也就几句常用的“瘪三”、“册那”等魔都话罢了。
只是此刻突然起身的一阵天旋地转间,老会长不禁想要隔空叩问某洗衣机:
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要跳出来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坏事!
他所认为的“损人不利己”,並不是说问界在没有竞標资格的情况下横生枝节,阻挠自己盘活资產、为公司紓困的大计。
他压根就想著会有这个可能。
是大家在没有战略误判的基础上,你路宽明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怎么就敢大喇喇地提刀杀进来?
你真的以为刘领导就能护得住一切嘛!
你路宽最后惹得人厌鬼憎,还討不来任何好处,连想企图改制以增强企业活力、迈进新征程的宏伟蓝图也被涂抹脏污……
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又是什么?
出於信息差,马画藤和老会长一样,做梦都想不到他的“神之一手”外,这局棋外还有一手“天外飞仙”。
在他此刻看来,路宽完全就是个衝动行事的“戇大”,老会长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骂一句:小赤佬勿要烦!
掛牌公示还有 ,大摆宴席、宾客满座,路宽却带著前妻家的至亲——
倪广南这位曾为连想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排挤的“技术元老”,以及中科院嫡系研究员张杰,高举《公司法》、《国有资產管理条例》的“休书”直闯喜堂。
倪广南的实名举报和严厉控诉砸向喜案,每一页都记载著当年股权改制时被刻意边缘化的技术派血泪;
张杰的研究员身份则像祠堂耆老当眾宣读族规,直指各维度的招標要求,就是为泛海量身定做的“彩礼门槛”。
最令他震怒的是,路宽不仅带人掀翻了喜宴的八仙桌,更將连想二十年来“以市场换技术”却最终“弃技术逐资本”的疮疤彻底撕裂在宾客面前。
这种涉及到身后名的事,叫他无法容忍。
老会长总归也是经歷过四十年风风雨雨的人,稍稍发作了一会儿便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思考该如何措辞。
关於舆论反制,关於串联各方,关於自上而下的施压。
倏然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你动我的蛋糕不要紧,得罪了別人看你怎么死!
自己这次就算拼著功败垂成,也要叫这个小赤佬吃一掛落。
楠方很快做出了回应,旗下各大子刊的主要笔桿子轮番上阵,势必要把路老板颳起的这第一把火狠狠扇灭!
《心惊报》——《“商业復仇”还是“正义卫士”?起底问界资本局》:
惊闻问界旗下所有网际网路媒体在疯狂推送事关连想股改事宜,此中原因不禁令人深思。
本刊调查发现,举报材料中提及的“资產流失”指控,与问界近期在票务市场的激进补贴策略存在微妙关联。
据內部人士透露,问界因大麦网补贴战及《阿凡达》协议导致现金流承压,前者或有可能通过煽动技术元老转移矛盾。